一曲吹罢,山野寂静中隐有呼喊打斗声传来。
李逍与谢戡对视一眼,谢戡起身走到庙门外向山下望去,只见村落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下有人影来回跑动。
李逍好奇问:“怎么回事?”
谢戡:“像是村里进了山匪。”
彼时天灾加上人祸,朝庭无力抚恤,门阀忙着互相倾轧顾不上,一部分活不下去的流民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四处打家劫舍,地方州府无力镇压,匪患有愈演愈烈之势。
李逍因对温莘良没有好感,连带着对桓氏也印象不佳,“桓府有一大群护卫保护,他们对上山匪无甚好担心的。”
谢戡却想桓烈与谢父同朝为官,桓烃与兄长谢衡更是私交不错,于情于理他也不能眼见桓氏女眷处于危险而不顾,“我去看看。”
山下陡然亮了起来,火光伴着浓烟升起,竟是村里唯一的客栈被大火点燃。
吴痕运行完一个周天方睁开眼,就见谢戡掠出庙外五、六丈远,他忙问:“师姐,可是出事了?”
李逍从庙门处几步走回,蹲下身子与他视线平齐道:“山匪入村放火烧了客栈,阿戡进村救人,我要下去给他助阵,你们俩待在这里别动。”
想了想又觉不妥,他二人无还手之力,山匪跑上来怎么办?于是折返回来。
吴痕尚不及反应,人已被李逍提上了房梁,然后她如法炮制地将谢智也提了上去,“你们俩在这待着,别乱跑。”
不及回复谢智连声的提问,拍他肩道:“别担心公子,有我呢,我师弟交给你了。”
翻身跃下地面,将庙门外的火堆踩灭踢闪,向山下掠去。
昆仑派的轻功可说独步天下,但谢戡的轻功却也不差,借着星光能看见前方他的身影在荒野间时隐时现,眼见他越过山下的树林后进了村,遇袭,出手反击。
金属交击声越来越清晰,失火的客栈就像黑夜里的明灯,指引着无数飞蛾扑火。
李逍一路没遇到太多阻力,等她赶到时,整座客栈已被大火烧塌,桓府侍卫死伤大半,刘莘良的头发散了衣裳破了,哪还有半分官道上不可一世的贵公子模样,他被近侍拼死护在一驾马车旁。
另一边谢戡吸引了大半山匪火力,一人独战二十余众,他手里一支银槊如银龙一般让山匪困顿愁城,半分也前进不得。
温莘良瞧见有隙,尖着嗓子下令赶紧离开。
车夫抖开缰绳猛抽马鞭,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般从侍卫用性命打开的豁口中冲了出去。
谢戡以一已之力拦住大半山匪,“阿逍,保护那辆马车,不要让人伤了车上女眷。”
李逍瞥一眼他的方向,知山匪人数虽多却不是他的对手,叫道“你自己小心。”
展开身形向马车追去。
漆黑的山道上桓府马车在前狂奔,守在道口的山匪跟在后面如影随形,侍卫马上功夫显然不及山匪,奔跑中被弩箭射落坠马数人,不大会马车周边的侍卫只余不到五骑。
主辱臣死,何况这些侍卫乃桓府死士,只听一声呼哨,除留一骑保护,剩下四骑倒拨马头,暗夜里座骑嘶呜声、刀剑出鞘声、怒吼痛呼声传出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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