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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道:“裳儿素来内敛沉稳最喜安静,怎么还去说书馆那种鱼龙混杂之地?”
言语之间,尽是打量和套话之意。
罗裳察觉到了罗老爷话里有话。
于是故意漫不经心一句:“母亲在世时,不是经常去说书馆子?女儿记得,当时父亲最爱陪伴母亲一同前往,只不过现在物是人非,您会陪着赵氏赏雪喝茶,却唯独没再踏入说书馆一步。”
看似有些漫不经心一句,却又添了些惋惜之意。
果然,罗老爷在听到这些旧事后,倒也放下了对罗裳的戒备心。
毕竟,他素日爱陪着罗裳母亲去说书馆,早就是陈年旧事了,府上没几个人知道,也就只有他和罗裳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定然是想多了,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裳儿,这是在怪罪为父,这些年对你苛待了?”
罗裳徐徐起身,给罗老爷斟茶,言语之间得体,“怎么会,您永远都是裳儿的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偏改的。
我只是即将要出嫁,心里便思念起母亲来,有感而发,父亲莫要往心里去。”
罗老爷终于笑了,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你啊,识大度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你母亲。”
罗裳应声一笑,并未会话。
慢慢地,天空又开始飘起落雪来,罗老爷因为县衙有事便早早离开。
罗裳看着徐徐生烟的茶盏愣了好久。
直到,云瓷摘了一束血红梅花踩着轻快地步伐走过来,“小姐,新摘的腊梅正新鲜着,我去找几个瓷瓶将其装起来放在客厅可好?”
罗裳抬眸过来,就见云瓷站在雪地里,怀里报了一束血梅,花骨朵已经悄然随风席卷坠落在地上,红梅白雪,一瞬间像是有无数的刀刃尽数向她砍去,她吓得浑身一颤,手上的杯盏滑落掉在地上,咔嚓一声清脆。
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想起了上一世那个雪天,满天血红,血流成河的画面,都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云瓷赶忙走上来,“小姐,您怎么了?”
这时,乳母永娘踩着步子走过来,着下人收拾好残局,摸着罗裳的手,脸色登时变得不好了,“快些去给小姐拿个暖炉过来,小姐怕是冻得。”
云瓷应声,赶忙转身离开。
罗裳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最后她让永娘把腊梅拿去分给丫鬟了,还吩咐以后不许再出现腊梅这等花物了。
永娘便懂了,罗裳大概是不喜欢腊梅,怪不得当日脸都吓得煞白煞白的。
再过几日,罗裳就要嫁去洛州贺家,所以这段时间罗家也到还安生,赵氏不会来寻她麻烦,罗昭亦不会整日纠缠云瓷,慢慢地开始张红挂彩。
罗裳见着桌上摆放的东西,鹤顶红、弯刀、她在思考和贺西楼成婚当夜,她要用哪一物了结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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