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眨了眨眼,像没听懂似地看他。
薛策忽然想起沈少渝对着自己是个阳痿,明明没底气,还要嘴硬地说:“我要把你口硬,硬不了就一直口,口到你的东西变细……”
沈少渝扑哧一声又笑了。
薛策讲话真的很好笑,和色情一点都不沾边。
薛策被他笑得心乱:“但是先说好,我不想再跟你做炮友了。
按摩棒也是有情绪的……”
“我没有把你当成……那什么过。”
沈少渝还是没法说出那么羞耻的词,“我只是在逃避。
其实,四年前,我们分手的时候……或许也是这样。”
薛策微微静了下来,低头看他,但下巴只能触到他的发丝,痒痒的。
“后来,我给你寄了一封信,很长的手写信,寄到你在法国的公寓。”
薛策一怔,要说话时,被沈少渝点住了嘴唇。
“我现在知道了,你应该没收到那封信。”
他慢慢地说,“漂洋过海的邮政挂号信很慢,也无法追踪。
我寄出的时候,距离你回国只有半个月时间了。”
薛策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直愣愣地,他醒悟过来:“你故意的。”
“大概是吧。”
沈少渝笑起来,“我好矫情啊,薛策。
是我让你给个痛快,可是,我却那么早、那么早就后悔了。”
分手的征兆,最早是在视频电话里浮现的。
从每晚一次到三天一次,再到每周一次。
在每周一次的视频中,他们对着彼此和自己差不多的脸,很疲惫地说着自己的事,偶尔点头应和一下对方的事,直到终于无话可说。
沈少渝自己从没出过国,但不知为何,他对巴黎也没有任何兴趣。
也许因为在薛策只言片语的描述中,那个所谓的浪漫之都总是充斥着油污、匆忙、歧视和治安事件,也许因为他潜意识认为巴黎是个和他太亲近的城市,因为薛策在那里。
但总之他渐渐地什么也不爱听,也什么都不爱说了。
薛策问他:你今天做了什么?他能如何回答呢?永远是两点一线地上班而已。
如果偶尔薛策去参加了一场游行,听了一场音乐会,做了一场野外实习,兴高采烈地同他分享,他内心里甚至会蓦然咬出来一条阴暗的毒蛇: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他也克制着从不对薛策发泄这些。
直到就连薛策都变得萎靡。
他推测,是因为要写毕业论文了。
当年沈少渝自己写毕业论文时也是抓耳挠腮,心浮气躁的。
他试图从过来人的角度给予薛策一些安慰,但也许还不够恳切,他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如何能排练出美妙的心灵瑜伽呢?
以至于有一天,薛策似乎很迷惑地问:“我们这样是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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