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了不起。
但也很无聊。
力竭倒下的时候,伏黑甚尔没觉得多开心或者多不爽,他只是有点释然,以及兴致缺缺。
就这么闭上眼睛吧,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然后——
“甚尔,快看我的画!”
“有甚尔在不就够了吗。”
“甚尔先生,你回来了!”
“甚尔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
“……笨蛋甚尔!
不管你了!”
本来就不该在意他,更别说喜欢什么的,但是,为什么要为他而哭呢。
——他已经死了啊。
“……”
“现在才想起来吗?稍微有点恶心了。”
“你不拒绝桃绪的控制,却始终拒绝离开领域回到现实,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也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夏油杰递给他一幅画,那是桃绪在许多年前给他画的第一幅画。
那个时候她想杀死他,术式却始终无法生效;许多年后终于能作用在他身上,却是想复活他。
天与咒缚下的特殊体质,理论上的确可以让他仅凭桃绪的术式创造出来的容器,完全实现复活,且与常人无异,直到桃绪死亡之前都不老不死。
而且要创造出能媲美他肉身的容器,那她势必要消耗大量无法补充的咒力,甚至可能无法再开展领域。
他会成为她身边唯一一个可以正常触摸、交流,成为她全部依靠的“人”
。
哪怕她看向他,看到的是过去。
哪怕一切都是假的。
伏黑甚尔接过那幅画,忽然露出一个很平和的笑容。
“这段不属于我的时间,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如果能一直陪在那家伙身边,或许也不错。
反正现实中已经没有了那些讨厌的咒术师。”
夏油杰面无表情:“你这么想就最好。”
伏黑甚尔单手拿着画,回头,黑发少女正用远远望着他,眼底藏着忐忑和担忧——这个时候,她还并不记得她的身份、创造领域的目的,以及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她只知道他们是家人,而他被咒术界通缉,被她藏起来,跟她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是敌人。
她担心,却不敢擅自阻止,让事情变得更糟。
是非常鲜活又可怜的少女。
伏黑甚尔走向他,看到她惊讶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把画递给她。
“这是什么?”
桃绪展开画,看到熟悉的笔触和熟悉的人物,有点茫然:“我没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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