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挑选各种可用的材料,君罔极动手炼制。
耗费了许久,试了很多办法,直到太阳落山,终于修好了。
断了的地方,用特殊的材料溶剂粘合炼制,像是玉簪上浮雕了一枝缠枝的白色蔷薇。
温泅雪看着君罔极,笑了一下:“好像比原来的更好看一些,原来的是别人做的,现在这支是你做的,帮我戴上吧。”
君罔极沉默,仔细地将簪子插入温泅雪半挽的发髻中。
他看着温泅雪,没有说话,安静没有表情。
“为什么簪子修好了,也还是不开心?”
他们坐在木地板上,靠着软塌。
温泅雪望着垂眸的君罔极。
君罔极像一只安静规矩的大猫,自闭,但是诚实,低声淡淡:“因为,没打赢。”
温泅雪抬手,轻轻摸着他的脸:“可是,他也没有打赢啊。
你并没有输。”
君罔极抬眼,静静看着温泅雪,眼底淡漠又沉寂:“他可以打不赢,我不可以。”
对人修而言,输赢都无所谓,但在魔界,对遗族而言,没有赢就是输,输就意味着死。
因为他没有赢,温泅雪陷入了危险。
簪子断了。
君罔极抬手,轻轻握着温泅雪抚摸他脸的手,第一次缓缓拉开,然后,放回温泅雪的膝上,松开,收回他自己的手。
让饲养者陷入了危险的猛兽,没有资格得到温柔的抚摸。
那是强者和胜者才匹配的奖励。
君罔极重新垂眸,寂静,像变回了一块毫无生气的礁石。
像是,自我惩罚。
温泅雪静静望着他。
对君罔极而言,好像他强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他不能是最强的,就不配得到其他人生来就享有的寻常的一切。
就像,他只有成为最强的那个,才配得到温情对待,才配……被爱。
温泅雪跪坐的姿势,面对面看着他。
抬手落在君罔极的头上,一下一下,轻轻抚摸,摸一只陷入忧郁的猛兽。
眼神温和又清浅:“我也没有打赢,应该跟你一起受惩罚吗?”
君罔极淡淡:“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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