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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你……一直都是清醒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中蔓延开，精灵连忙掩饰恐惧，尽量用平日的态度回应。

阴影对于惧怕相当敏感，不能让他发现这份难以言喻的恐怖。

「醒着。

」阴影肯定地回应。

从封印开始，竟然就保持着清醒的阴影吗？

殊那律恩几乎无法想象漫长的时间里，这个阴影是如何保持意识清醒在黑暗中渡过一日又一日，而且竟然没有发狂冲出去毁灭世界。

「……你……你难道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精灵紧握着果子，有些迟疑，「你怎么能够一直待在此处？你难道不害怕？」

这次阴影再度沉默了。

过了好半响，像是要用尽他所知的精灵语般，回答得很缓慢，也很冰冷。

「痛苦，非常，我。

」

我非常痛苦。

在心中把那些字排列起来，殊那律恩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这个阴影就不像传说中会冲出去开杀呢？

「艾曼达，世界。

」低低的的话语从浓稠的黑暗中传来，「喜欢，菲雅，也喜欢。

」

然后，阴影离开了门后，再次消失回到他的归处。

殊那律恩按着额头，这次真的叹息了。

如果这是主神的指引的道路……

二王子重返冰牙族时半个月后的事情。

妥善封印好切割空间，用了几个月封锁咒让食魂死灵老实一旦，殊那律恩分离了一部分混合死灵，包覆着层层术法，回到了冰牙族。

早他几日回到族内的大王子立刻迎了上来：「如何？」

把死灵球塞给兄长，殊那律恩想想，开口：「现在战事还很吃紧，我和术士们研究过分离死灵最好的方法后再回去，哪里我可以完全处理，不用再加派人手。

」

「嗯，你是最好的精灵术师，我放心。

」泰那罗恩揉揉弟弟的脑袋，弯起有些宠溺温和的笑容。

无言地看着兄长，二王子想起了待在阴影封印地时，后来几日只要一越界想走进黑色走廊，就会被阴影提着领子对着屁股踢出来的事情。

好想长高。

真的想。

那名阴影虽然精灵语说得不好，但把人踢出来的动作倒是很熟练。

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样踹过百灵鸟们，想想，就算百灵鸟们被踢出来过，应该也不会传唱出来。

壮烈牺牲自己的伟大存在们，被阴影拎着领子踢屁股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发生，就算传唱出来，八成也会被当成邪恶抹黑圣洁的手段。

为了方便沟通，殊那律恩在短短几日中又教了阴影一些语句，虽然没有同意，但阴影也没有反对，总之教学时，阴影都在门后没离开，应该是由学进脑袋里。

说起来，其实阴影不用刻意适用精灵语交谈，冰牙二王子本身学有上百种各式各样的种族语言，偶尔还帮忙翻译调解一些纠纷，只是阴影好像很执着要这样说话。

他也就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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