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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的行程算是结束了,将帐子扎好,两位大姐将自己的东西从马车上搬走,冯敏也将晚上要用的床铺放进帐子,点燃火炉,祛除寒气气,烧好水将要用的东西擦洗一遍,剩下的水给自己擦身子。
做完这一切,时间也晚了,风声呼啸,简单吃了点大锅饭,冯敏便钻进帐篷了。
到了地方,几个主负责人便忙起来了,一直到天色完全暗黑,蔡玠才掀开帘子进来,炉子上温着热水,暖炉里的茶也是滚烫的。
床上隆起一块,听到动静,被子里钻出一张白净的脸,望了他一眼又困倦地闭上眼睛,他快速将自己打理好,扑进柔软的床铺,隔着被子揉人。
之前待在马车上,人来人往,都没有好好亲热过,看她这么软绵绵缩在被子里,便忍不住想亲亲。
冯敏被打搅了好梦,闭着眼睛都忍不住溢出怨气,捂着脸往一边扭,像只拒绝亲热的猫似的,蔡玠忍不住笑,“这么累吗?”
“困。”
好久都没劳累过度了,这几全靠一口气撑着,今天一松懈全垮,只想睡觉。
他来捣乱,还碎碎念,“人家两位千户娘子是常年跟军的,什么艰苦没见过,你坚持不住又不肯坐马车,我说把马让给你,你又不敢上去。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倔呢?”
行军一月,他骑着马都觉得难受,她竟然就这么走过来了,没有一句抱怨,也不肯退缩,叫人又气又心疼,真是小看她了。
冯敏懒的跟他解释,自幼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从没有为了生存发过愁,怎么会明白穷苦人家的儿女,只能靠一双手养活一大家子的艰难。
平一点病不敢生,生怕倒下去不但赚不到钱,还得花钱。
她长到这么大,很少生过风寒,以前一把子力气,腰腿结实,搬动百来斤的重物不在话下。
前几天跟赵欣娘两个混在一处,人家三十来岁的人比她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结实,晚上她悄悄摸自己小腿,比以前软乎多了,再这样下去,真养成个四肢不勤的,可不得了。
是以不敢再怠慢,每有意识多走路锻炼身体,幸好底子还在,这一个月虽辛苦,习惯之后便找回了从前轻盈灵活的感觉。
赵欣娘昨儿还说她一点不像大户人家娇滴滴的内眷,比她们那些过惯苦子的娘们也不差什么,本还担心大家相处不来,现在是完全没有隔阂了。
到达卧佛山的第二,整个队伍就忙了起来,挖矿的准备工作不少。
首先便是这么多人的吃住,要先在合适的地点搭建棚造房屋,准备开山的材料工具,修建简单的冶炼工坊,运输工具和路径的开辟……差不多过了半个月,冯敏才得知这次要挖的是金矿,朝廷很重视,两州的刺史责任重大。
不过那些事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一个多月功夫,大片新房落成,大部分人便搬上山,一马车的东西都是常要用到的,拆出来一摆,将原本空荡荡的屋子塞得满登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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