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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非他表面功夫做得甚好,列又给那姑娘弄得手忙脚乱,只怕这异样便要给对方发现了吧?
说实话……当列趁“乱”
溜走之时,他……其实是有些松了口气的。
李列离开后,他因顾虑着对方可能想一个人静一静这点而留在了醉芳楼。
可人虽没走,心思,却已完全不在这上头了。
喝酒、听曲、谈天、调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近乎虚应的情况下完成的。
他虽一如往常的同那位“红颜知己”
相处,可占满了他整个思绪的,却是那个早已离开的青年。
便是软玉温香在抱,他最先忆起的,还是属于那青年的一切……甚至,就连女子暗示他留下来过夜、温存时,脑海中浮现的,亦是昔日曾见的、那青年身子半裸,强撑着逸出阵阵低喘的情景。
――就连那一夜,林间露月下、青年莹润肌肤所袭染上的瑰丽薄红,他也已久记得清晰。
紧实的肌理、无暇的裸背、纤细的腰肢,以及那修长而优美的双腿……他拥有一副以男性而言相当完美的、柔韧有力的躯体。
可这副躯体,却深深煽动了内心压抑着的情,与欲。
他一向极能自制,可忆起这些时,一瞬间燃起的欲念却让他险些失控。
但他终究还是能耐了下,并托辞离开了醉芳楼。
因为他怕。
他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会失了自制将女子当成列的替身而……
只是人虽离开了,那欲念却是始终存着的……仔细想来,如今若就这么遇上了列,他有办法保持理智吗?
虽说……就算真失了理智,想来也是没可能得逞的便是。
毕竟,他所爱的那个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归云鞭李列”
呀!
当下几欲自嘲的大笑出声――但那熟悉的足音却于此时由远而近。
东方煜先是一怔,而随即有些难耐地一个回眸,深凝向那正逐渐走近的青年……自嘲苦涩什么的全给隐了下。
最终带着的,只剩下深深的忧切。
“列。”
“……柳兄怎不留在醉芳楼好好陪陪你的‘红颜知己’?”
开口便是如此一问,语调淡淡,却是为了掩饰内心隐有些紊乱的情绪。
此时的白冽予方打关阳处离开,正因早前那一问而勾起了对友人的深深愧意,却不料于“回家”
的路上遇着了本该留在醉芳楼的他……
不愿让对方察觉这点而先一步问出了口。
可这个问题,却让听着的东方煜心下一震――尽管青年的语调平静如斯。
也许是未散的酒意多少淡了他原有的自制吧?望着近在眼前的,那牵系了心头所有情意的身影,东方煜唇角苦笑微勾,轻声道:“我既已知了你心头有所牵挂……又怎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弃你于不顾?”
话中所说的牵挂,自还是指青年与桑净的事。
如此一句教白冽予听得有些哭笑不得,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启口,只得微微抿唇、认命地由着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可这个反应,却让东方煜心底一股真气乍生、硬是冲过了那本就有些失了的自制:“含烟虽是我的‘红颜知己’,可真要说来,却终比不得你分毫。”
音调仍是一如先前的轻缓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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