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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轻笑一声,裴霁舟听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在意。
江瑟瑟回道:“民女也不入朝为官,圣上于我是何看法,我一点也不在乎。”
裴霁舟朝江瑟瑟投去好奇的眼神,“冒昧问一句,姑娘和傅少师之间究竟存在什麽过节?”
江瑟瑟轻呵一声,这一次她没有回避,而是正面回答了裴霁舟的问题,“也没什麽,就是些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罢了。”
江瑟瑟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t开玩笑,可裴霁舟观其神色,严肃又认真。
青年男女,哪儿那麽多的深仇大恨,无非就是些爱恨情愁罢了。
裴霁舟再次看向江瑟瑟,从她缥缈的眸色里,他似乎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测。
“刚才圣上定下七日期限时,我见姑娘应得无比干脆,是不想在圣上面前露怯还是真的对侦破此案有信心?”
裴霁舟转了话题。
江瑟瑟诚恳地回道:“说实话,要在短短七日内侦破这件拖延了数月都不见结果的案子,民女没有丝毫信心——”
“江姑娘——”
裴霁舟突然唤了江瑟瑟一声。
江瑟瑟一愣:“嗯?”
裴霁舟认真道:“你我既已共事,言行间大可随意些。”
江瑟瑟微怔了一瞬才明白裴霁舟之意,她非是要刻意强调二人之间身分地位的悬殊,只是刚面见了圣上,浑身依旧紧绷着,还未脱下那层心防罢了。
江瑟瑟笑道:“无论成败,反正有王爷在前面挡着,我一区区仵作,就算圣上要降罪,也落不到我的头上,王爷觉得呢?”
江瑟瑟说得自私与绝情,可裴霁舟却一点儿也生不起气来,他默然半晌后,才浅声道:“确实。
江姑娘不必害怕,一切有本王扛着。”
江瑟瑟扬起嘴角,这种时候,一切都无需多言。
芙蓉面(十六)
江瑟瑟和裴霁舟行至宫门口,忽见一内监领着一行十一二岁的男童走来。
内监认出裴霁舟后急忙停下脚步退至墙根处,朝他躬身行礼,捏着尖细的嗓音拜道:“奴婢拜见恪郡王!”
他身后的那群小孩儿也紧跟着参差不齐地唤着“拜见恪郡王”
的话。
此类礼节在宫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裴霁舟不甚在意,可江瑟瑟却忍不住朝那些人多看了几眼。
“都是穷苦人家卖进宫来做内侍的。”
裴霁舟见江瑟瑟好奇得很,因而解释道。
江瑟瑟扭着头,似是恨不能将头搁在他们身上去看,裴霁舟正欲开口,忽听她道:“王爷不是要查那具男尸的身份麽?”
裴霁舟眉尾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听姑娘这话,似是想到了绝妙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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