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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霁舟本就是个不善言辞之人,这种时候他就应该表诚意立军令状以此重拾自己在百官心中的威望的,可他却没考虑到日后的官爵,因他破案的目的并非于此。
“劳舅舅烦心了。”
裴霁舟才不在乎那些言官们说什麽,但为了避免舅舅向母亲告状,他回了这麽一句。
赵胤对此话很是受用,笑颜展开,欣慰地叹道:“知道舅舅在为你烦心就好!
你小子果真长大了些,说话不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去地气人了。”
“说起来,朝中的官员,就属傅爱卿最让朕省心了。”
赵胤指着傅斯远对裴霁舟道,“霁儿,斯远毕竟长你几岁,且不说才华造诣要远高于你,就是说话行事也比你周全几分,你閑暇时要多向斯远请教。”
“是,舅舅,霁儿记下了。”
裴霁舟说完又向傅斯远拱手揖礼,“还请傅少师不吝赐教!”
傅斯远见状忙道:“不敢!”
随后他面向赵胤,道,“圣上谬赞,臣不胜荣幸!
恪郡王虽不谙官场世故人情,而其少年行军,为我大梁立下汗马功劳,属实为臣所钦佩!
若郡王有需要臣之处,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赵胤高兴得直拍腿,“你们两人,一个是朕最器重的臣子,一个是朕最疼爱的外甥,若你们俩能和睦相处,取长补短,朕见之心甚悦!
今后尔等定要齐心协力辅佐太子!”
“谨遵圣上教诲!”
两人难得地齐声应道。
赵胤哈哈笑了几声,忽才看向裴霁舟身后的江瑟瑟,他像是才注意到江瑟瑟也在场,“霁儿,这位就是荀尚的学生?”
“回舅舅话,这位姑娘正是甥儿奉诏从朗州请来的仵作,荀公的得意门生——江瑟瑟。”
裴霁舟认真介绍道。
赵胤嗯了一声,仔细打量着江瑟瑟身姿,碍于江瑟瑟一直垂首而立,看不清她的脸,便道:“擡起头来,让朕瞧瞧清楚。”
江瑟瑟这才擡起来,在看到赵胤威严的面庞时,又忙将目光垂下。
“看着挺娇气,不像个仵作,倒像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赵胤道,“不过朕听斯远说,你才到京中两日,便将其他仵作闻之色变的尸骨拼接完了,还仅凭其中一块巴掌大的皮肉寻到了苦主。”
“此乃民女所学之长,不足为道。”
江瑟瑟回道。
“人不用这麽谦虚。”
赵胤道,“斯远在朕面前可是将你狠狠夸赞了番,他的话朕自是信的。”
“傅大人过奖了!”
江瑟瑟却连看也没看傅斯远一眼。
赵胤又道:“如今荀卿因病不能入京,你既然承其衣钵,那便要倾尽所能助霁儿侦破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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