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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夜色只有些微明亮的影子,薄薄的月光看上去比任何一只微弱的烛火还要稀薄,有一种黎明前混杂黑暗的苍白和冷酷,但更多是一种浓浓的阴霾,以不详的姿态肆虐,照在男人的脸上和身上,有一种恐怖的阴森沉郁。
长长的影子在他的脚下倾斜,厚重的漆黑笼罩一团,除了那具朦胧模糊的身体轮廓,只隐约可在淡淡的月华之下能看清一张大约年轻俊美的脸。
这是晏冷淡。
二十三岁的晏冷淡。
“没有。”
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顿了顿。
“那就好,晏。”
得到回应的芬特高兴地说,但他还是控制了声量,尽量小声地在他面前说话:“我在我家附近发现新开了一家餐饮店,店主是中国人。
我尝了尝,觉得很好吃,于是我就买了一个烧鸡给你送来。”
“我知道。”
早在芬特一进门的时候,男人就在二楼听见了他特有的大嗓门,那么洪亮、惊人:“谢谢你,芬特。”
“不用谢晏,都是我该做的。”
芬特说,“对了,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芬特。”
“怎么啦晏?”
被呼唤的男人立刻不再说之前的话题,只眉开眼笑地看着他,语气亲亲热热。
“我要走了。”
晏冷淡说。
“你来得正好,本来我还在想需不需要另外把你叫来。”
熊一样高大结实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几乎是茫然地看着晏冷淡,隔着一层层的黑暗和稀薄的月光,只能勉强看见他冷峻的神态,比芬兰的冬天还要冰冷残酷。
“你要走了......?”
他喃喃地说,巨大的棒槌将他砸了个冷不丁。
这个声音粗犷响亮的男人第一次发出这么微弱的声音,像是逆海里挣扎地抱住浮萍、虚弱而无力:“为什么?”
“嗯,”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声音寡淡而平静:“朋友相约,我该回去了。”
“那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顿了一两秒之后,芬特这样说。
他看着立在门边身姿挺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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