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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弋在收拾自己的书桌时丁末莫在他的身后接了一个电话,语气恶劣,电话挂掉时脸上的表情还很难看,眼睛有点微微的红。
他知道丁末莫有点乖顺的假象。
不知道是谁说的,笑容明亮很多时候只是为了掩盖悲伤。
这句话有点矫情,但是用在丁末莫身上很合适。
他记得大一的时候有一次半夜醒来,在黑夜里听见床头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入微。
那个时候他还是经常做梦梦到流苏,然后被惊醒就会睁眼到天亮。
那种孤独的夜里,听着另一个人的痛苦,感觉很微妙。
早晨起来,谁也发现不了谁的秘密,还可以见到谁都微微一笑。
“朋友的电话?”
流弋关心地问了句,却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末莫过去开了门,他听见有人在外面问,“流弋是住这里吧?”
是叶阡程的声音。
流弋有些惊讶地看过去,然后看到叶阡程出现在门口的脸,淡淡的微笑着,一点都不觉得突兀一样。
流弋瞬间失语地张了张嘴,丁末莫已经把叶阡程让了进来。
他看着叶阡程半天反应不过来,讷讷地问,“怎么是你?”
“刚才在宿舍楼下就看见你了。”
叶阡程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口吻自若,好像他们每天都在见面一样。
“我没看见你。”
流弋找不到该说什么,顺口这么接了一句。
他这两年性格变了很多,但还是没学会在这个人面前说话,那天晚上在酒吧外面忽然遇到,连“我不认识你!”
这种不经大脑的话都堂皇地说了出来。
“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谈谈。”
“没时间。”
流弋想也不想地说。
丁末莫在边上看了他们几秒钟,说了句先出去一下就关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气氛开始变得有点沉滞。
他们曾有很多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因为太过喜欢和在意,相处的每个细节都被放大了刻进脑子里,现在这种时候就会无端跳进脑子里,连那种紧张感都重新复习了一遍。
叶阡程其实不容易给人压迫感,他的目光总是很淡,只有专注看人时才会让人觉得不容忽视。
他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当时的自己夸张,怎么会搞得那么难看。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躲我吗?”
叶阡程也不生气,浅浅的笑了一笑,身体忽然靠很近地过来。
流弋往后躲,退了一步,撞在书桌上。
他的反应几乎是立即给出了答案,流弋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有点紧张地僵硬了。
他不想示弱,抬眼倔强地望进叶阡程眼睛里,两个人脸离的很近地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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