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幼喝一个母亲的奶水长大,秋月的娘是汉辰的奶娘赵妈。
“怕,怎么不怕,大水追着我们的车子跑,我们的车子拼命往山上登。”
秋月玩弄着辫梢,“我打工的《龙城日报》等了我去投稿呢,我是顺路来谢谢你。
还有……谢谢杨少帅的壮举,我替阳口,篷台的百姓……”
汉辰笑着摆摆手:“少来,你谁也替不了,不过发稿时千万别提我的名字。”
“为什么?想做无名英雄?”
“不,你不明白,总之求你帮我讲这是杨都督体恤民情,牺牲自家千亩良田家产,以保龙城四方平安。”
“怎么,真的是大帅的军令?还是你在~~拍~~马~~屁。”
“随你猜,不过你一定帮我拜托你报社的那些朋友们,按我讲的写。
这样咱们各不欠债,一笔清。
我还有事做,你也快去发稿,改日再聊。”
汉辰哄走喋喋不休的秋月。
自从汉辰说服母亲资助秋月去读书,高中快毕业的秋月嘴里的摩登词句很多都是汉辰听不懂的了。
汉辰笑着转身欲回屋,却见妻子娴如已不知何时立在院中,一脸忧郁的看着他。
“钟哥对我说了,龙弟~~你~~你用不用出去避避?”
娴如忧心忡忡。
“龙官儿,你好大胆子呀!
爹刚去了趟篷台口回来,你快出去躲躲,爹马上就过来了。”
大姐凤荣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报信,边说边推搡着弟弟汉辰往外去。
“那可是千亩良田,老头儿的心头肉,你疯了还是傻了?让你去炸青石滩淹那些穷鬼,你不听。
非要炸篷台口淹自己的地。”
“他不疯也不傻。”
大帅杨焕豪已立在院门口,“疯了傻了怎么还知道去先斩后奏炸篷台。”
“爹,汉辰不肖……”
汉辰偷眼看了怒容满面的父帅,懊恼的说。
凤荣已觉出汉辰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在抖,弟弟汉辰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坚强,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弟弟汉辰做为杨家长子,从小就随父亲在军中磨练,十四岁被送去西南陆军讲武堂学习,去年以全校特优生的成绩毕业后,就被父亲一手安排了在军中发展。
父亲对汉辰的要求是严格近乎苛刻,弟弟汉辰的出类拔萃也是有目共睹。
一向对父亲恭敬驯服的汉辰如何今天干出此等匪夷所思的谬行,凤荣也不明白。
“大少爷,杨少帅!
从现在起,你闭嘴,我不想听你任何一句话!”
杨焕豪指着儿子的鼻子声色俱厉的训斥,又转向身后的二少爷汉平和老四汉涛吩咐:“拿块手巾,把他嘴堵上,还有绳子、鞭子。”
父子俩对视几分钟,汉辰漠然的跪下。
清俊的面庞毫无表情,低垂的眼帘下那幽深如水的明眸不时偷眼看看父亲,又看看一旁的姐姐,终于耷拉下脑袋低头看地。
杨焕豪却是踏着一地枣花,踱来踱去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从牙缝中凶巴巴的挤出几个字:“看不出你还真有种!”
“近前来!”
杨焕豪接过了绳子对汉辰呼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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