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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的眉头顿时皱得更加厉害。
谢含章本也没?打算真带走阿兄,她瞥了一眼厨娘,随即突然冲人?跪下,“贵府可还?缺僮仆侍婢——我愿卖身为奴,救我阿兄一命!”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厨娘实在是喜欢这?两个孩子,不由顺着谢含章的话,……你们可有照身帖?”
谢含章摇摇头,却?说?:“能?否宽限几日再去官府报备?”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
厨娘又犯了难。
到底还?是老蔡摆摆手,“这?倒不难,先前也有不少流民没?有照身帖,待小郎君清醒了能?下地,再去官府报备也不迟。”
他冲谢含章抛了个眼色,道:“谢大人?既统领铎州大小事务,想来该是更加容易?”
谢含章立即接上说?:“叔叔婶婶莫要烦扰,待谢大人?归家,我自去谢大人?跟前儿向他讨个恩典,允我在府中做事!”
厨娘终于又笑起来。
“倒是个乖巧的孩子,只是老爷不管后?院杂事,招买仆役自有夫人?与掌事主簿定夺,”
她爽快地一招手,身后?的杂役抬完了时蔬便来抬人?,“那便好生抬小郎君进去吧,小心?他的右手!”
彼时介州刺史府衙的正堂内,玉生白提起酒壶,正往谢公绰的羽觞一推。
“老师,学生再给您斟。”
酒过三巡,谢公绰的脸上泛起薄薄一层红晕,他捏住玉生白的壶嘴,不胜酒力——
“眼下没?有旁的人?,你我之?间便省了那些凡俗礼节。”
他扫过另一边的大郎,视线定焦在面前的这?张小白脸上,眼角的皱纹都?染了几分心?疼,“方才知墨受苦了,若非那些百姓穷追不舍,也不必委屈你与为师演这?一出?戏。
只是事态要平息,也该让他们知晓利害,否则日后?他们岂非要骑到你的头上?”
谢远山也端了杯酒过来,方才的趾高气昂尽消,父子俩如出?一辙,“知墨,我也向你赔礼!”
玉生白慌忙提杯对?酌,随即眼眸低垂下去,“老师苦心?,学生自然明?白。”
清晨的事既揭过,谢公绰也好换了话头,“方才我瞧那领头的年纪颇轻,胆量倒不是一般的大。”
事儿要揭过,人?可没?完。
玉生白马不停蹄,这?边跟着老师去王府赔罪,那厢已命人?将其捉拿下狱,这?一记巴掌打得重,他定要加倍讨回来的。
“老师有所?不知,”
玉生白字里行间幽幽怨怨,“当年慕容述被贬介州,曾从田驺棍下救得一孩童,正是今日此人?!”
慕容述的贤名,便是打那时候起的。
“原来如此,我瞧慕容述气色倒远胜为师,难为他做这?一场戏,如今大梁皇族仅存其二,来日若让他登基——”
谢公绰意有所?指,却?没?将话说?完,听得玉生白已是悻悻——
“可学生瞧那慕容述,却?是一脸将死?之?象。
老师福泽深厚,自不必与此等宵小比高低!”
这?杯酒灌得好,玉生白小嘴醇香发甜,谢公绰指着他,三人?笑起来。
“那汤别驾可还?好?”
笑过一阵,谢公绰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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