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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蕙怕她们闹得太厉害,对欧阳箬道叫她们把香案挪到后院去,欧阳箬抓了一把瓜子,素白的手上一颗颗黑亮的瓜子更显得饱满黑黝,边磕边看她们来来回回忙个不停,闻言笑道:“姑姑怕什么?就让她们闹一闹才好,也让我看看。
再说侯爷也没那么早过来。”
宛蕙只得由着她们去了。
香案摆好了,小丫鬟们又一个个争着去烧香。
夜幕上星子遍撒,似各色宝石在黑绒布上一般。
欧阳箬坐在外堂的竹贵妃椅上,看着她们一个个面上虔诚,三磕三拜。
拜完后,一人又拿了一个针线盒子,把檐下的灯火熄了,一个个对月穿针。
欧阳箬含笑看着,思绪恍然。
似乎还在昨日,小小的她,坐在月下,奶娘陪坐在身边,嘴里念叨:“我的好小姐,仔细看,快快穿,得了织女娘娘的巧,以后就能好嫁个好郎君。”
小小的她借着雪白的月光,细嫩的手穿梭如飞,不到小半刻已穿了好几根。
郎君是什么,那时候的她哪里知道,只模糊知道那是她以后的天与地,悲与喜都要他来主导。
时光穿梭,如今,她却只能坐在一边淡然地看着她们做着与她少女时一样的梦,美好而单纯。
院里的丫鬟们正闹着,争着数谁穿的针多,谁穿得少。
忽然院门缓缓打开,楚霍天当先进了门,李靖才跟在他身后,手上还端着一些事物。
闹得正欢的丫鬟们顿时静了下来,骇得不会说话。
欧阳箬回过神来,见他过来,忙起身迎上,宛蕙忙扶着她,对那些呆了的丫鬟们使一个眼色。
那些丫鬟才如梦方醒一般行了个礼惶惶地退了下去。
“侯爷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欧阳箬面上含笑,上前深深福了一福。
她今日知他要来,特地穿的稍艳一点。
暗紫红色绣春睡海棠长裙,外披一条同色夹纱披帛,头挽了“百花髻”
两边各簪了一枝金飞蝶镶玲珑玉金步摇,额前簪了一枝葡萄挂枝金华胜。
双耳各垂了两副碧玉耳铛,薄施脂粉,行动若皎花照水,弱柳扶风。
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眸水光熠熠,在灯火下更显美颜如玉,魅惑难言。
楚霍天含笑扶了她,道:“今日穿得精神,不错不错,平日也别那么素了,一些好衣裳就该拿出来穿穿。”
欧阳箬引了他进外堂边走边笑道:“再过几个月再漂亮的衣裳也穿不了了。”
楚霍天哈哈一笑,点头称是,忽然又道:“你今儿院子甚是热闹啊。
小丫鬟们都在乞巧吧。”
欧阳箬接过宛蕙奉上的香茶,递到他面前笑道:“是啊,可没想到侯爷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看把她们一个个唬的。”
楚霍天又是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难道本侯长得这般吓人么?竟把她们吓得。”
欧阳箬歪了头,左右看看,故做正经地道:“鼻正口方,天平饱满,恩,人中龙凤,座中英豪,不是长得吓人,是气势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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