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夏日的晚上只能听见庭院中蛐蛐时有时无的鸣声。
景元抚摸彦卿柔顺的金发。
这孩子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要是放手让他自己来,真想不到彦卿在这满是人精的地方能被忽悠成什么样。
然而过度的依赖与过度的庇护都会让雏鸟无法展翅高飞。
景元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当他真正面对这个难题时却会犹豫不决。
毕竟,未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将军?”
彦卿抬头,眼中带着疑惑。
灯火摇曳,能看清少年脸上一点婴儿肥。
景元放下手,劝道:“早点睡吧,你不是说明天有个新伙计要来吗?”
“嗯。”
彦卿撑起身,乖乖地道了句晚安,回房了。
景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
第二天,青木翔来报道时往生堂果真如彦卿所言,人手严重不够。
他昨天回到家特意打井水把自己和衣服都洗一遍,衣服挂在藤架上晾一整夜,干干净净又拘谨地站在门口。
迎接他的是这堂里唯一的一个人。
白发玄衣,握一把折扇坐在台后,看见他,十分自然地招呼他进屋:“彦卿已经同我说过了,欢迎来帮忙。”
原来那个少年叫彦卿。
青木紧张地捏住衣角自我介绍。
“我是景元。
别紧张,目前往生堂这间分堂的员工就咱们两个人。”
男人的声音温和。
就两个?
青木抬起头,问道:“那彦卿是?”
“他是我徒弟,也经常来。”
景元带他参观往生堂,简单介绍他们的业务和注意事项。
虽然琐碎,青木翔听得却很认真,牢牢记住一些绝对不能出错的步骤,省的以后闹出笑话。
毕竟白事也算是人这辈子最后一件隆重的大事了。
景元说完,青木问道:“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呢?”
“嗯……”
白发男人抿嘴思索,青木不自觉再站得笔直些。
“就先扫个地吧,彦卿好久没扫了。”
刚才不是还在说出殡时的禁忌吗,青年愣住,看他又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卡了一下忙去找扫帚,在庭院里扫起来。
余下几天,同样如此。
每日学习一些丧葬知识,然后就开始扫地,擦家具。
与砍柴,跑腿相比这活儿简直轻松得要命,但薪水却高多了,还管一日三餐。
要不是青木翔想留在绀田村,往生堂甚至准备了员工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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