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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犀利坦白,杨筱光在黑暗里愣了愣,随即拍拍他的肩膀,真诚地想给予他鼓励:“你很棒,观众都看得见。”
“他们喜欢我的皮相,现在是**时代。”
“很多人都要不到呢!”
“对,这也是资本。”
“好皮相的大学毕业生都比长得一般的容易找工作呢!”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我,长相平凡,身材普通,所以只能做个平凡的人。”
潘以伦看着她在他跟前又舞动起来,他望着她的后脑勺,想,她长相平凡,身材普通,怎么会?可是没有再做声。
台上暗蓝的光打下来,偶像们中场休息之后复又上台,天籁般的声音洒了下来。
“2000年零时零分,电视直播纽约时代广场庆祝人潮,我有无见过你?”
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此时此刻,他在天堂。
人山人海之中,似乎四面八方都有怀念他的人,如海潮一般的呼唤声一浪接着一浪过来。
潘以伦诧异了。
站在他前头的杨筱光,不知为何趴在看台的扶手上。
他没有防备到她突然的感性,只是看到她的肩膀轻轻耸动。
他想,她不会是哭了吧?为什么会哭呢?他递过去一张餐巾纸。
杨筱光接了过去,在眼角印了印。
“怎么了?”
“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真诚地怀念另一个偶像的环节。”
原来如此。
潘以伦说:“这么多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筱光没有回头,只是摇头:“不是的,大家真心爱他们,也爱另一个已经不在了的。
因为另一个再难得,也只有零星的碎片可供缅怀,一切机会都难得。
这样—真不好。”
潘以伦想,她真是用真挚的感情在做一个粉丝。
杨筱光接着说:“主办方真的很糟糕也很势利,选的曲目,做的场刊统统和另一个人有关,给我们这群沉浸在往日不得醒来的人做梦的机会。”
“原来你们都是爱屋及乌。”
杨筱光环顾四周,然后笑笑,说:“‘爱屋及乌’的确实不少,你瞧咱们这群人,心情复杂,态度暧昧。
这体育馆里的专一粉丝在明天以后有得诟病了,他们会说我们鸠占鹊巢,说我们行YY之能事,不知道要被口诛笔伐到何时为止。
不过,正太,以后你要对你的粉丝好一点,这个世界上的爱啊,除了父母对儿女,也就粉丝对偶像是那么纯粹和自私了。”
“是的。”
杨筱光说:“所以,为了补偿对他们的愧疚,感谢他们对我的偶像的纪念,我决定在这首歌以后专一地好好爱他们。”
她复又拿起荧光棒,用尽十二万分的全力开始挥舞,跟着台上的偶像们一起唱和,决定在这场演唱会上做一个专业粉丝。
潘以伦在黑暗里笑了笑,这就是杨筱光。
她诚实坦荡,纯真可爱,把真性真情永远摆在面孔上。
他想,她确实一点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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