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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什么时候扯证呀?”
“你结婚的时候准备办多少桌呀?你可不能只在老家办喜酒哟,要不只在老家也行,我跟乔乔都要去当你的娘家人。”
两个陷入真爱漩涡的人已经幸福地讨论起结婚的琐碎细节,只有池乔,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怀疑论者,开始对人生,对爱情产生了质疑。
苗谨找上池乔的时候,她刚被母亲大人拉去买准备过年的年货。
当时,苗谨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你恨鲜长安,你也更恨我。
但你这种恨是不是太狭隘了点,非要让鲜长安在西市没有立足之地你才高兴吧?你真忍心看着他一无所有,你这前妻就特别有成就感是吧?”
不得不说,苗谨再一次挑战了池乔对于第三者的定义。
厚颜无耻,寡廉鲜耻,无耻之尤到了极点。
痛苦不单纯地被定义为痛苦,就好像在面对亲人噩耗时,有的人显得麻木,一滴眼泪也留不出来,有的人痛哭流涕,但或许受伤的程度反而不如看起来麻木不仁的人。
心理学上将痛苦分为几个层次,先是麻木,然后才是悲伤。
两三个月的麻木期过后,池乔终于在被苗谨的电话激怒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有了痛感。
这种痛感最明显的表现是,她居然答应了跟苗谨见面。
苗谨也是位奇女子,经历坎坷传奇足以让所有韩剧女主瞬间失色,让肥皂言情剧的编剧大叹人生如戏,戏不如人生。
苗谨原名叫苗伟,是的,这看起来就是一个男孩的名字,说明了父母在怀她的时候分明是心存了一举必得男的死念的,这种死念到苗谨出生之后成了怨念,她的父亲甚至懒得给她改名字,户口本上血淋淋的苗伟二字,包含着一位重男轻女的农村父亲对于儿子的渴望。
由此可以想见,小苗谨的童年生活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在她十岁那年,膝盖摔了一跤,原本不是个什么严重的伤势,可是因为怕被父亲责罚,而家里人也不见得会对她多看一眼,小伤成了大病,膝盖化脓灌血直到走不动路了,她父亲才带她到乡村诊所,医生说,“这孩子恐怕要瘸了。”
挖去了脓疮,小苗谨成了瘸腿的小姑娘,父母正好酝酿着生二胎的事情。
十六岁的苗谨捏着邻家小男孩从家里偷出来的300块钱坐上了到西市的火车,她要读书,要学画,还要当画家。
在西市大学旁边的小面馆里,十六岁的苗谨战战兢兢地要了一碗素面,那个时候她已经饿了一两天了,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好奇地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我叫小谨。”
十六岁的小谨成为了其中一个男孩的女朋友,这个男孩带她回自己的出租屋,交费报了补习班,一年之后,苗谨如愿以偿地成为了西市大学美术学院的学生。
童话一般的爱情,并非有着童话般的结局,三年后,搭救受难公主的王子后来飞去了异国他乡,而从自卑的灰姑娘出落成娇滴滴羞怯怯的美少女的苗谨在大学里也有了真正的爱慕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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