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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看到她的脸,我倒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痛了——下手,确实重了点。
“这是什么阵仗?兴师问罪么?”
我揉着自己的手,在杨官旁边坐下,又顺手拿起他喝过的杯子,就着喝了口冷茶,而后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如此亲昵的动作,杨官倒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不悦的说道:“怀了身子的人,怎么尽喝些生冷的东西?”
我一笑,无谓的撇下了手里的杯子,静梅立刻去给我添热茶了。
“红衣是你亲口许我收到身边的,怎么又去挑她的错?”
我本拿着静梅刚续的热茶在暖手,听到此处方觉手指间也是凉的,他是只把红衣当我的影子,还是欢喜红衣比我更甚?为何当初我的事,他只是偷偷的带着我逃跑,而到了红衣这里,尽亲自带着红衣前来质问?这到底是惠喜软弱了,还是杨官强大了,异或,红衣真有如此魅力?
我疑惑的睨着红衣,怎么也瞧不出她有那么大的本身。
她别说跟我或者惠喜比,就连惠喜身边那个扫洒丫头都比她强上几分,更不消比静梅之类的上等丫鬟了。
“她就算开了脸也是妾,我是妻,难道她做错了事,我还惩罚不得吗?”
我心里升起一股怒意,语气全然不是惠喜平日的态度。
三人都愕然的看着我,磕巴着下巴半天没合拢。
终是红衣那丫头机灵,怯懦的跪下去,道:“二爷不要怪二奶奶……奴婢说了,是我的不对……”
红衣说罢,凄哀的看了杨官一眼,眼神明显在渴求他不要继续说了。
确实,按照常理,爷帮妾出了头,回头会被妻修理的更惨,呵,如今,我也算的上“妻”
了。
“你们两个都先退下,我好好跟二爷说说。”
我出其不意的命红衣和静梅退下,特地咬重“好好跟二爷说说”
几个字,静梅和红衣对着我仿佛香茹和香芹对着卫子默,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心里一沉,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想起卫子默?想来是在他府里住的日子长了,也不禁染上了他的坏毛病。
甩了甩头,努力集中起自己的心神,在回头面对杨官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在这摇曳的昏黄烛光中,当真是说不出的凄美动人,男人向来对于眼泪是最没有招架力的,杨官看着我的眼神立刻软了三分。
我忙幽幽开口:“我知道,是我不对。”
首先承认错误,麻痹敌人。
“但我也是因为你……我……”
我故做无法继续的抽咽着,真切更甚。
那边杨官已经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了,只慌乱的用袖子替我擦拭滚滚热泪,连手绢也忘了拿出来。
我接道:“我知道,你是心里想着那碟糖酥,可是……她毕竟不是阿碧。”
我毫不避忌的在他面前提起以前的我,他神色一变,几近崩溃,我凄凄哀哀道:“以前,我确实容不下阿碧的,她心思伶俐,又生的那样美……我,我怕失去你……”
杨官神色感伤的扶着我的脸颊,歉意迥然。
“红衣那丫头一时在我面前提起阿碧……我疑她撒谎……我是怕红衣那丫头也如阿碧那般,把你带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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