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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醉宵阁,独自坐在江洲河畔,水面碧波荡漾,几叶点点翩舟。
浣衣的姑娘轻笑低唱,“为何良缘多波折,未许白头情已绝。
往事留梦空泣血,楼台一别恨如海。
相思泪不尽,潇湘竹不染,烟雨惆怅伤心尽,此生沉浮若飘零。”
心殇尽,泪泣咽。
止不住的悲恸排山倒海,却是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难受,心里好生难受。
明明知道那些过往不过是昙花一现,那人不过是梦里看花,那情不过付诸东水,心中却止不住地难受,那最后的牵绊也与风同去。
旧梦似水流不回,落日余晖,残阳如血,晚风轻吹,昨日不再。
听到醉宵阁里头小二大声喊,“桂花圆子一碗!
一碟花生!”
抱膝埋头,不禁落泪。
这一次,我哭得甚是用力,许是把这些年蓄下的眼泪都哭出来。
直到哭到没了力气,哭到那泪水干了,我才抬起头来。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方帕子,抬眼看到司若言坐在我身边。
他耸耸肩,“这帕子还是有次路过清洲的时候,有位姑娘送给我的。”
接着他拾了片叶子放入口中,吹了支小调,曲调悠扬明快,好似春风拂过,柳枝飞扬,清泉叮咚,蝴蝶缭绕。
那叶曲换了一支又一支,直到夕阳没落,夜幕尘埃,司若言陪我坐到人稀茶凉,才返身回去。
临走前,我将留香那信递给他,用树枝在地上划了句话,“能不能让元生把这信带给秋宅上那位公子。”
他接过那信,展开扇子摇了摇,“那是自然,以后元生就是姑娘你的人了,姑娘有什么事尽可以差遣他。”
我欲回醉宵阁,听到他喊了一声,“尹姑娘。”
回头,见他温润一笑,“在下不日便迎娶姑娘进门。”
无力和他纠缠,继续向前迈步。
回到醉宵阁,碰上刘夫子,他笑眯眯地蹦哒过来,“千织丫头,这司若言是个好苗子。
老夫子方才和他一聊,才觉得相识恨晚呐。
这门亲事若是能结下,真是好事。
千织丫头,你知不知道他的师傅是谁?就是……”
我无心听刘夫子说书,摆了摆手,拧了额头往屋里走去。
风云突变换
我在屋里兀自伤春悲秋了一整夜,第二日一早出门,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高祯在门外把那门敲得哐哐直响,我一头雾水开了门,他摆出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千织,衙门里来人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事态是怎么严重了。
就看到一伙衙役带着刀抄着家伙冲上楼来。
为首的那捕快头戴乌巾,上插燕翎,脚踩皂靴,怀揣绳索,相当威风地领着后头一队人上来。
我往下一瞅,醉宵阁里桌凳空空,一个客人也没有。
那捕头,畜着络腮胡子,肥头大耳,相当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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