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来说道。
何胜军没有立即答话,而是似笑非笑地眨了下眼睛,便半晌不再言语。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向来不擅长虚与委蛇地聊天。
几十年来,每每遇到棘手的难题或者应付不了的话疙瘩,他都会沉默以对。
但就是这种沉默,反倒让聊天的对象变得急迫起来。
以前催债的人如此,如今大队书记也是如此。
李有来见何胜军不说话,以为他心生不悦,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说下去,反而心生压力。
如果李有来接下来顾左右言其他,那么何胜军再坐上个把小时也就默默离去了,这件事便就此作罢。
但李有来摸不准何胜军的想法,一着急反而开始主动帮他出主意。
“倒也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何胜军闷声道:“啥呢?”
“正常申请转户口,需要满足三个条件:要么在城里有房,要么工作关系转到了城里,要么和城里人结婚。
这三个中任何一条满足,都能转。
你家平子走挂靠方式,可以算作第二种。
但是这种方式咱明眼人都知道,就是个幌子,因为家家户户都这么弄。”
李有来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
加上申请的人太多,这就不正常,上头卡的严了,下面户口就不好转了。”
“那你说的法子,是啥法子?”
何胜军有点没底气地问道。
“走捐赠通道。
如果是捐赠人的身份,转户口的事情申请起来就容易很多。
你也知道,这两年咱队里收入都不太好,钱都被那些个挖煤炼铁的人赚了。
队里的小学十年没翻修,去年邱校长就跟我申请了好几次,要把学生的宿舍楼加固一下。
可队里穷的叮当响啊!
我去年还是和其他几个干部一起掏腰包垫的,但还是差很多。”
李有来越说越无奈。
何胜军径直问道:“捐的话,得多少?”
“多少没有要求,看你能力,咱不能给你开价。
捐款这事情,实打实花在学校里的,得你自己看着来。”
李有来诚恳地说道。
何胜军琢磨了下,说道:“有来哥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不会拐弯抹角。
这一年来我矿上的生意还算凑活,但钱都还了债了。
你也清楚我这十来年钱的光景,确实是欠了不少,到现在也就只清了一小部分。
今天也没准备,我身上就几百块,要不等这几天我再卖点矿,凑个两千再一起拿来。
虽然不多,也是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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