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云殿果然冷冷清清的,远不似别处热闹。
吾替了他来做皇子,他替了吾,投入了丞相府去做袁琅,一边又在北郊暗中照料阿炘。
父亲还在世时,他曾说,皇上太过宠信皇后一族,以至兵权失握,又要改立幼子,怕是要出大事。
可在大臣们有意见前,皇上却先下手为强,首当其冲的,却是太傅府和昔日所剩无几的琅琊旧部。
理由也荒唐得很,说是旧部骑兵逼宫,一路杀进皇城,半途失利,全军覆灭,太傅府不幸遭难。
没了一个袁太傅,昔日的琅琊旧属,只剩了想要扳倒阿炘和皇后一族的丞相一派的大臣。
当了袁琅的长安,远比吾要聪明得多,他想尽办法,说服了丞相,表面以吾这个病恹恹的“二皇子”
为首,来辅佐尚在病中的阿炘,到时皇后一族,太子两派尽诛,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而他,作为“拼死抵抗”
逼宫的琅琊旧部,满门忠烈的袁氏孤子,自然而然地,得了个不小的官职。
说起来,掩云殿里的宫人们,似乎都怕吾怕得紧。
尤其是那个叫作“青梨”
专门负责照料“阿妙”
的侍女。
“你为何怕吾……吾本就不需人怕的……”
“奴婢怕您……怕您捏碎奴婢的骨头……”
“哈哈……吾原不过是一时说笑的……”
看来,不但常年被关在掩云殿的长安日子不好过,就连宫人们也都要忍受他这个脾气怪异的主子,想必更是战战兢兢。
接下来的日子,吾在掩云殿里安心地整日无所事事地当着二皇子长安,一边又是不断地收到他从宫外的书信,有丞相一派在后倚仗,他得了许多差事,职位也升了上来,而且,阿炘的身子也已大好,不日便可回宫。
“青梨,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离宫,最想做的,是什么?”
吾问这话时,阿妙正沐浴在它最喜欢在日坠西沉的偏阳里,窝在榻边的窗沿上,而青梨正在给它打理着毛发,它很是舒服,“呼噜呼噜”
地,眯着眼兀自酣睡了起来,吾也安心地轻轻抚着它的脑袋。
“离宫?青梨是孤女,在宫内,还是在宫外,都没什么分别的,不过……”
青梨抚着阿妙的尾巴,顿了顿,小声地在吾耳边嘟囔了句,“若是真能放出宫去,奴婢只想找个好儿郎嫁了,有间小院,院子里栽棵青梨树,再生两个孩儿,平凡地过这一生便好……”
“好儿郎,青梨,那你看,吾可算是好儿郎?”
玩笑一句,青梨脸上顿时便生了两抹绯红。
她抱走了阿妙,顺便还带走了吾正吃着的一碗冰葡萄。
“哈……好青梨,吾说笑的……阿妙和葡萄留下啊……”
();() 轩辕炘
“长安兄长……长安兄长……阿炘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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