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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口闪开,站在走廊里,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到了父亲床前,十分专注地开始检查,她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他,后来移开眼睛,从门口走开,进到客厅里坐着。
拿着桌子上的杂志翻着,上面写了些什么,她完全不知道,目光飘在纸页上,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走了出来,她才抬起眼睛问道:“他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十分虚弱。”
韩岳道,他手里的挎包从左手交到了右手,又从右手交回左手,似乎颇为踌躇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胳膊放在膝盖上,身子前倾,两个人面对着面坐着,偌大的客厅,好一时没有声息,只有座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噪乱地响着。
“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他终于问了。
“就在市区。”
她看着他答。
“做些什么?”
“在一家美容店上班。”
她自然地答。
韩岳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有些吃惊,目光在她长卷发和化了淡妆的脸扫视了一下,十年前不加修饰就美得耀眼的常欢,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有道高僧看了,也能被勾引得犯了淫戒吧?他似乎越看越是生气,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清隽朗彻的眼睛不能自控地闪过一抹蔑视和冷酷,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不再说话。
常欢看了他的神色,心中明白,本能地想解释一下,后来想想,觉得十分无趣——毕竟隔了十年了,当年默契的青梅竹马,现在也能仅凭一句话就把自己想成风尘女子,多言又有何益?
怅惘的心情一去,她的目光也亮了起来,长长的腿翘了起来,只穿了一双塑料拖鞋的脚微微颤着,雪白的秀足在身子前倾的韩岳眼前晃动,他看着她的脚,和那涂了粉红色指甲油的秀气脚趾,下颏蓦地绷紧,胸膛不断地起伏。
“既然这样,你过得不错?”
他抬起头看着她,声音有点阴沉地问。
“跟你姐姐韩嫣比,当然强多了!”
她答,说起韩嫣,恨意不用酝酿,自然涌了出来:“可怜的韩嫣,二十岁就嫁了一个老男人,这些年估计也没快活几次吧?怪不得我爸一瘫痪,她就跟着一个年轻男人跑了……”
她才只说到这里,韩岳腾地起身,似乎气得不轻,抬脚就往门外走,走出几步才想起自己忘了诊箱,又回来提起箱子,侧身过来面对她之际,似乎想说什么,可张开口只得一句:“你——”
就再也说不下去,大步出门而去。
常欢等韩岳离开了,才放下腿来,自己也气得不轻,遂坐不住,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转,一边转一边想着该死的小山跟自己只说了两句话,就以为自己当了十年的□!
他竟敢这么想她!
她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得越来越多,后来气得浑身微微哆嗦,捂着自己发烫的额头喃喃地道:“可恶,可恶!
死小山,看我饶不饶了你!”
就在这时,蔡嫂推门进来的声音传过来,“饭菜快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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