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必熏急道:“易箫,你想清楚没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易箫对他温柔地笑了笑:“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俗话说置之死地方能后生,以他而今的处境,多一天少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死在手术台上,他也算对自己这条命尽力了。
这一次,他仅仅想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谁都没有对这个手术抱有多大期望,看着易箫都不免忧心忡忡。
易箫本人倒是将一切都看开了,回光返照一般,每天看书弹琴,仿佛要用最后这几天将过去那么多年都活回本。
“明天就要手术了,紧张吗?”
“咳咳……”
易箫站在湖边迎着微风,掩唇咳嗽,“没什么可紧张的。”
“你现在的状态,出门应该多穿一点。”
霍沉修给他递了一件外套,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
易箫把衣服披上,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了,这几天把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易箫说到一半,从口袋摸出一个半旧的钱包,交给霍沉修:“里面有几张卡,零零散散加起来还有十几万,就当抵医药费了,虽然有点儿少……”
霍沉修没接:“我说了不用跟我提钱的事儿。”
“拿着吧,这是我唯一能给的了。”
易箫站在风里,身形看起来相当萧索瘦弱,却始终保持坚强温柔,“我死后还要拜托霍少你,随便找片海把我扬了,也不必浪费钱买墓地了。”
总归也不会有人祭拜。
他这辈子的目光算是被束缚了,希望死后海水能带他看到更多的风景。
“别说这种丧气话……”
霍沉修是个刺激挖苦人的好手,却独独不知怎么安慰人,但最终还是收下了易箫的卡。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几万块钱的事儿,更是易箫不愿一味依附旁人的尊严。
“还有一件事。”
霍沉修道:“你还记得我们上回在酒店被人陷害的事儿吗?”
易箫点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记得你是在医院,遇到了一个声称认识乔必熏的护士,和乔必熏通过电话,才被骗去酒店的。”
霍沉修首先向易箫确定,然后道:“事后我问过乔必熏,他从来都没有让什么护士给你打过电话,后来李奇查到乔必熏的声音是通过变声器造成的……”
“还有酒店里把你带去我房间的服务员,也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另外还有往我酒里下药的,李奇查出来是一个濒临破产的不知名小企业,恐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霍沉修说完这些前话,认真地看向易箫,道:“背后的人要害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猜到他是谁了吗?”
被霍沉修这么提醒,他就是再蠢都该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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