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竖贤苦口婆心,林夕落却摇头,“我非君子。”
“可你并非孤身一人。”
林竖贤即刻接道:“如今七老爷不知身在何处,七夫人已被大夫人叫去训斥,十三爷在院中替你审度探问,如此多人捧着你、照顾你,可无人为你做主,为何?”
林夕落抬头看他,林竖贤道:“因你惯于一意孤行,以己之见做他人之事,一次双次可依,三四五难行,总不可时以年少掩盖。”
说到此,林竖贤叹口气,“你又不服,那我问你,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化解?”
这一问,林夕落沉默了,如何化解?她心中有苦诉不出,但化解二字,她似从未想过,许久才道:“谁纵的火谁死,我惹的祸事,我来担。”
“荒唐”
林竖贤批驳,“你来担?你乃七叔父、七叔母之女,你乃我林竖贤之徒,你一未及笄女子,你无承担的资格”
“那又能如何?”
林夕落只觉头痛不已,她的脑袋混沌僵硬,一丝念头都未有,“先生有以教我?”
林竖贤问:“你肯听?”
林夕落答:“听。”
“翻新来过。”
林竖贤道:“我可出一臂之力。”
林夕落讶异的看着他,林竖贤目光清明,心诚志坚,绝非哄逗之言……
“我应”
话至此,也无需多言,林竖贤起身行出门外,林夕落跟随而出,看着怀中的寿字木雕,她依旧抱其出门,林政辛瞧见他们二人出来,惊讶的险些咬了舌头,未等开口相问,就见林夕落道:“昨儿是谁拉着杏儿用菜饭谈天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怎么?十三爷只不过欲罚一个杏儿,这九姑娘一出来便铺开了找错儿,可是了得?
林竖贤未想到她出门便如此,眉蹙回头,“夕落。”
林夕落看着他,恭敬行礼,“先生刚刚所言,学生受教。”
举起春桃送来的水杯,直砸在地,清脆一声,碎片迸起,林夕落目视林竖贤道:“……碎瓷粘黏也非整物,伤痕无补,何况先生刚刚所言,恶人从冥入冥,学生便要寻出恶人,送其入冥”
林竖贤僵住,说气不气、说哀不哀,只有无奈无词,只能瞪眼瞧着,林夕落转过身去,扫视所有人,“谁拽其吃的酒菜?还不肯站出来?”
这一声吼嚷,让所有人前后看,倒是一个小丫鬟指着两个往后缩的婆子道:“昨儿是她们二人守夜的。”
所有人瞬时望去,那两个婆子的脑袋恨不得垂地,见实在躲不过,这才迈步出来,跪地回禀道:“九姑娘,老奴也不知道杏儿这丫头事没做成,她也没说……不关老奴的事啊。”
“寻常往日也都如此,谁成想……”
另一个婆子也出口辩解,可后续话语未出,就瞧见林夕落冰冷的目光瞧来,霎时的闭上了嘴。
林夕落看向林政辛,“十三叔。”
“怎么着?”
林政辛凑上前,他瞧着面色复杂的林竖贤,显然这师徒言行有异,否则林竖贤也不至于脸涨的像猴屁股似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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