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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又该如何回应他的炽热?她心头的仇怨未报,又如何情意绵绵的去爱一个人?
她只能硬起心肠,当郎琢是毒药的缘故才对她不轨。
她轻声问:“大人亲口说过的话忘了吗?”
郎琢直起身,幽深的眸子注视她,似乎忘记了他对北笙的允诺。
北笙明亮的眼中带着丝丝泪意,继续说:“大人说等到天下清明之时,就放我离开,不管是去高山之巅看日出,还是去大海之滨看日落,都好。
这是大人亲口说的,你忘了吗?”
她可是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楚,一字一句刻在她的心头,只盼着天下清明的那天早些到来,郎琢站在京城的城门楼上,亲自给他送行。
那现在算什么?
郎琢竟然如此不守信用之徒么?
北笙眼中透着无言的质问,也难以置信堂堂郎大人会对自己有这般的情愫。
她只是一个乡野长大的姑娘,只想在处处陷阱的京城活一条命而已,自己千算万算,皆没有算准郎琢会成为那个意外。
现在她该怎么办?
心头乱成一团,根本没有任何的思绪来处理当下的困境。
第73章你已落进我的心怀
“北笙,我……”
郎琢的喉头滚动两下,终究没有说出来。
难道他能对她说那是他为了劝她留下来而行的缓兵之计吗?
北笙脊背挺得笔直,眼眶红红,唇脂已花,她缓缓放下了帷帽,来遮挡凌乱的妆容。
沉默一瞬后道:“今日之事,学生只当大人心火燥热所为,不会放在心上。”
“大人若一时不能娶亲,学生亦可开一剂极寒的凉药以降大人心火。”
北笙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拿刀扎郎琢,旁的话他可以忍痛不在意,但她一口一个学生,彻底击破了郎琢的心房。
“你我同辈!”
郎琢抓住北笙肩头,毫无发现肩头手腕的伤又崩裂,血水顺着袍袖蜿蜒而下,滴答掉在地上。
他头一次恼恨去国公府当了夫子,心底深埋的戾气浮上慈悲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只虚长你三岁,你乃师父外甥,你当同南音一样唤我一声兄长!”
北笙从不是一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她厉声驳斥:“可我不是徐南音!
我的父母、舅舅对我也没有教养之恩,学生在大人座下读书受教,自当认大人为师,这与年龄无关!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生大伦,还请郎大人自重!”
“师生大伦?我自重?”
郎琢徒自一笑,放开了北笙,长眉微微一颤,道:“你无视君臣之礼坑害乐平王,我当你是胆大包天之徒,竟然还会顾忌师生之伦?”
“琢性情不羁,半生所行全凭心性,你既已落进我的心怀,断没有放手之理。”
郎琢眸色冷酷,两三句话儿如同铁链枷锁,箍得北笙喘不过气来。
她眼中忽然噙满泪水,身体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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