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老三家的,这都还没生呢,就天天不干活,还隔三岔五吃糖水蛋,就跟谁没怀过孕生过娃一样,妈也不管管她。
还有老三正平,他媳妇这都怀第二个了,还稀罕的跟啥宝贝似的,也没见他多喜欢他家四娃楚智,这才两岁就扔给你家楚仁带着睡。”
吴蓉桂愤愤不平的发着牢骚。
“你呀,别说老三了,哪回我们怀孕不是一样的待遇,你去年怀孕生楚信的时候也没见老三家酸什么。
你回头想想,别整天在家里说酸话,搞得之后开梅不帮你带孩子,在家也不给你搭把手,之后自留地的活儿都要你自己干。
还有我家楚仁是老大,带弟弟是应该的,妈都没说啥。”
马淑英端着碗,轻手轻脚走着,无奈的劝道。
“不说就不说,我又没出去说啥。
你别说开梅带孩子真是一把好手,你我们家这几个娃儿都还不错,你村里其他孩子,脏兮兮的,大人也不管管。”
吴蓉桂想到村里那些邋遢孩子,一脸嫌弃的说。
别吴蓉桂在家干的活不多,那也是她娘家家里条件不错,家里三兄弟就她一个闺女,虽然整个村都穷,但也算从小娇养长大,田里的活儿是多多少少从小跟着兄弟在做,灶间的活儿是真不擅长。
这不和周正平结婚五年生了两个男娃,但在带孩子和做饭上就还是全仰仗两个妯娌。
而马淑英是孤女,在那个年代身世也比较坎坷,早年过得不如意,幸好长得比较乖,家里地里的活儿都会,经人介绍和周德忠家的老大周正顺成了亲生了两个男娃,日子才算好过起来。
这边饭桌上围着八个大人和五个小孩,每个人都捧着饭碗,大人碗里都是满满的一碗,碗里都有五六块红苕和半碗稀饭,这已经是吃的不错的了,毕竟要干活,不吃饱可不成。
四个大男人又去锅里续了大半碗饭,这才停下碗准备出门上工,这插秧可是耽误不得,而且每天要记工分的,这年头可都靠着工分吃饭。
张文玉出门前对陈开梅嘱咐“你这几天就该生了,自己去打猪草的时候注意着点,带着老大家的楚仁,让他挖点野菜回来,折耳根,地皮菜都可以。”
“要得,我洗完碗就跟翠花婶子去打猪草,尽量多打点,村里新买的这两只猪崽我们肯定好好养,养出肥猪好过年。”
陈开梅对于自己最近的活儿还是很有热情的,毕竟这是村里过年难得的肉。
“蠢货,你都快生了,莫这么实在,跟你翠花婶子多说点好话,歇一歇,要是把我家乖孙女累到了,你脱不了干系。”
“哎,我晓得了。
妈,你放心。”
陈开梅连忙答应,心里却不太赞同,翠花婶子这要是偷偷跟村长说了,估计村长对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印象都是偷奸耍滑了。
而且闺女有什么好的,再生一个跟楚智一样乖的儿子才好,这才算在家里站稳脚跟了。
闺女总是要嫁出去的,我一年才回几趟娘家呀,也不知道家里小弟相亲相得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也没个准信。
哎,也不知道大嫂家的楚义在家能不能带好弟弟,毕竟楚义才5岁。
别陈开梅做事儿勤快,其实内心想法可多了,什么都在考虑,什么都担心。
毕竟从小就是长姐,带着底下的两个妹妹和小弟,操心的事儿多了就养成了习惯。
清晨,雾气缭绕,周德忠和张文玉就带着家里的劳动力去坝上集合上工了,刚赶到坝上,村长周德阳就到了,大堰村上村的村长是周德忠的堂兄,也是周家的族长。
村长着这130多劳动力,再想想300多亩水田,觉着时间还是有些紧,赶紧安排好分工进行春耕。
附近村子包括大堰村都是水育小秧,一般来说,男人负责犁田、耙田和插秧,妇女们负责在育田里拔秧,然后用稻草扎成一束一束的,用竹筐运到大田边来。
周德忠、周正顺、周正祥和周正平爷四个都是负责栽秧,张文玉带着马淑英和吴蓉桂拔秧。
张文玉她们拔秧时,都能出是拔秧熟手,只见弯下腰,双手飞快地把秧苗拔起,在水中抖几抖,抖落秧苗根部的泥巴后,手指转一圈就把一捆巴掌大的秧苗扎好,然后放在背篓里。
周德忠爷四个就在山田里插秧,山田插秧不必插头手秧,顺着山田田岸的弯度插就行了,而且山田山高水冷,山田的前岸沿和后沟留下的空间不能插秧,山田插秧比较稀,虽然说秧田的行距一般控制在五至六寸半左右,但一到山田插秧的时候,经常插到七寸,甚至更宽。
村民之间配合默契,一上午的成果喜人,张文玉正要带着两儿媳妇回家做饭,恍惚听见大娃楚仁的叫喊声,果不其然楚仁一会儿就转过弯弯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喊道“婆婆,幺妈要生啦,翠花婆婆喊你快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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