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连家这里,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臭规矩。
连喻是孙子也抱了,儿子也哄了。
连十九这一辈,更是没人比他哄孩子更有一手了。
宁初二离开连府时,小兽也差不多是木兰的年纪。
她甚至能想象那个总是淡定自若的男人,在面对孩子哭嚎时是怎样的无措。
大春说,大人第一次给孩子喂米汤的时候,险些直接塞到了小公子鼻子里。
大春说,大人即便休沐时也很忙碌,议事的书房里他却总是紧紧抱着小公子。
大春说,少夫人,大人这一年比当娘的还要辛苦。
如果连家真有落没的一天,大人除了可以出去卖几副字画,业余当当奶娘也是没问题的。
宁初二想到最后那一句不由笑了,但是笑着笑着,泪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世间那么大,唯两人能够相伴携手。
时间那么长,只一心人能相许白头。
宁初二那么傻,独有幸能嫁连十九共度一生,如何不是她的福分。
连小兽扯着她的衣角问。
“娘,你怎么流眼泪了?是什么事情惹得你伤心了吗?”
她莞尔,笑着摸着他的头顶。
“娘亲没有伤心啊,这眼泪是送给镶在骨子里的红豆的。”
“骨子里的红豆?”
“对呀。”
宁初二笑着拥住孩子。
“等你长大之后有了心爱的姑娘便明白了。”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自和离再聚,四年时光流转,如刻骨髓。
蓦然回首间,那个惫懒勾唇凝视着她的清俊身影一直都在,何其幸也。
视线相随,他同她的撞到一起。
连十九那双深邃的眸子便如一滩深潭,映进彼此的心里。
那一年的莲花池畔,也是这样猝不及防的一眼,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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