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懂。
她想要去看看父亲经历过的场面。
她敬佩陈素然,因为他亲自带她到血淋淋的战场,狠狠撕碎了她年轻时幻想的薄衫。
她将世界看得太美好,直到,用镜头捕捉到黑焦的尸体,红色的残阳,不经过任何刻意渲染就能成为摄影师最悲痛的题材——死亡。
河两侧的教堂前,白鸽乍然飞起,将一阵沉默打断。
秦穆阳眼也不眨,话音落下,余光里,温辞的神色有些异样。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攥紧,脊背绷成道隐忍的弓。
妇人仔细听完他的话,眼里流露出一丝愧疚。
回去的路上,秦穆阳淡声传达妇人的经历:
“她的丈夫死于布威特内战,被当做俘虏抓到营里,经历很多折磨,到死也不肯交代出敌方想要的秘密。”
温辞没说话,一直垂着头走路。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身侧的男人不知何时停住步子。
转过身,看到他突然挺直脊背,悬在上空的是零散的光,今夜的星星很零碎。
他没穿军装,却依旧像个军人。
右手手指并拢,指向太阳穴。
“我敬佩每一位军人。”
——
船停靠的第四天夜晚,当众人都在睡梦中时,温辞正固定发通告,电波遭到切断,她开门想去看看什么情况,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对面屋里的人亦是敏锐探出身来。
“是布威特的反军?”
她不确定地问。
秦穆阳眉头紧锁,把枪上膛,没说话。
廊道传来匆促的脚步声,其他成员也被惊醒。
“你们都回屋里。”
温辞拼命镇静下来,收敛气息跟着秦穆阳继续前进,拐入另一道走廊,尽处是甲板。
秦穆阳盯着远处的人影,突然松了口气。
“是匪。”
总比训练有素的敌军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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