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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柳叹道:“你们要使苦肉计,总要先和我这个血包打个招呼吧?”
韩兴低头道:“话不能乱说。
都说了主谋是陈同禾。”
刘柳从枕下摸出一个物事砸向韩兴,怒道:“陈同禾要杀我还提前把箭头磨圆了再动手?是要我死还是怕我死?许诚还说你箭术平平,我看韩副将箭术精妙得很!
你要我三更死,我怕是活不到五更!
“
韩兴无可辩驳,又不想承认,索性留下一句“和你说不通”
,之后拔腿就走。
刘柳在后面道:“请韩副将帮我问问韩长青,我欠他的救命之恩,就此还清了吧?”
韩兴闻言一顿,心下犹疑:莫非此人因往日恩情方才主战?若恩情已了,会否倒戈?且其同史家过从甚密,终究不可不防。
因此扬长而去,与韩长青複命去了。
又过了两日,许诚上门了。
刘柳敛起玩笑之意,二人之间多少有些尴尬。
许诚不鹹不淡地关心了刘柳的伤势,继而欲言又止,神色极不自然。
刘柳度其来意,道:“我已修书韩长青,贤弟虽为陈同禾麾下偏将,却不曾参与其贪墨舞弊,请他务必明察秋毫,不可使忠贞之士蒙冤。”
许诚:“不错,自李峥将军着手主理军中事务,我并未受到什麽为难,只不过…”
刘柳接道:“只不过贤弟不忍见有恩之人身陷囹圄,且陈同禾落到这步田地,贤弟觉得有负与他,心中有愧,想问我是否可以搭救?”
许诚微微点头,又问:“你…有办法吗?”
刘柳揉着眉心道:“其实贤弟你又何必心急。
“
许诚不解其意,刘柳接着说到:“其实你、我、乃至陈同禾,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罢了。
朝中主战主和分列两派,党争之势已成。
如今主战一派占了上风,主和一派受些打压再正常不过。
陈同禾身居高位,两派争斗必会为其留有余地,以免鱼死网破。
若主和派得势,或两派关系缓和,如陈同禾者随时都有起複的可能。
与其担心位高如陈同禾者,我更担心如你我一般的普通人,我等居于夹缝之间,被碾为齑粉再容易不过了!”
许诚怅然若失,不禁喃喃道:“竟…只是棋子吗…”
刘柳感同身受,于是将平日开解自己的话说与许诚:“其实是不是棋子也无甚干系。
我等身负血海深仇,只要上位者励精图治,有朝一日能一雪前耻,我等就算粉身碎骨,也死得其所了吧。”
许诚若有所思,刘柳却没心情留他吃饭,直接道:“天色不早了,贤弟还有事?”
许诚点点头:“今日该泡解毒药水了。”
刘柳把这事忘得死死的,又实在撑不住起身熬煮花椒水,于是装模做样道:“我瞧贤弟骨骼精奇,寻常毒物奈何贤弟不得,这毒已自解了九成了,以后不必再泡药水了。”
许诚:“可是‘断筋腐骨散‘不是寻常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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