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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臂稍稍使力,把胜玉整个抱了起来,像抱着一只风筝似的轻巧,在屋里转了两圈,一边走一边问:“我傻吗?嗯?傻吗?”
胜玉陡然悬空,虽然知道这个高度就算是摔下去也不会怎么样,但难免紧张,拍着李樯的手臂:“傻子,放我下来。”
李樯哼哼的,修长挺拔的双腿充满力量感,走得更快了,饱满结实的胸肌稳稳地顶着胜玉,诱哄一般说:“快说,我不傻。”
“我不傻我不傻。”
胜玉敷衍,厅堂不大,却被李樯转出了如风的感觉,转得她有些晕,“快停。”
“不行,你不诚心。”
李樯更加疯了起来,抱着她还颠了几下,好像要把她抛出去,吓得胜玉发出小小的尖叫声,又牢牢地把她接住,玩了许久许久,直到胜玉拍他的手都发红,紧张到最后变成了不断惊呼带来的疲惫。
李樯才终于把胜玉放开了。
胜玉坐在实木桌上,抚着胸口喘气。
李樯双眼还亮得灼人,显然还意犹未尽,心痒得厉害。
忍了半晌,李樯克制地凑近脸,在胜玉额角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
柔软的暖意一碰而过,胜玉下意识地捂住额角,热度从脖颈攀到耳后。
被大力推开的门扉摇晃着吱呀轻响,仿佛还残留着刚刚逃跑的人咚咚慌乱的脚步声。
翌日辰时,李樯果真听胜玉的安排出门。
胜玉自然没跟着去,但也免不了好奇,在驿站大厅里探听消息。
午门要行刑,这样大的事情自然不乏人谈论,时不时就有人回来报信。
说两位大臣已经被押到了横板上,五花大绑,正要开打。
几百廷仗可不是好玩的,文官大多身体孱弱,又颇上了年纪,以往受过此刑的人大多当场毙命,就算能活下来的也落得终身伤残。
百姓对这等事是又害怕又心惊,不断地渲染这两个文官的家人是如何跪在路边泪湿黄土,还有妇孺几度晕厥。
胜玉也听得暗暗捏紧手心。
跟李樯走得太近,总是免不了会接触到这些朝堂之事,朝堂之中的争端虽然不见兵刃,可不代表没有血泪,听着这些事情,就像在一遍又一遍地重温当年的噩梦,她的家人又何尝不是葬身于一纸圣旨之下。
就算傅家犯了大错,应得报应。
可是就这两位文臣而言,所谓的正误,难道不是在皇帝一念之间?
今日要你活,你便活。
明日不需要你了,便死无葬身之地。
她忍不住生起厌恶、退缩、害怕的情绪,却强自按捺住。
毕竟只有跨过这些,她才可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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