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年轻气盛,觉得自己才断天下,哪里也不比女人差了,做事只讲目的,不讲方法,使了些雷霆手段做了几件杀鸡儆猴的事,我想,当时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但自己却觉得做成了事,手段非凡,很是洋洋得意,一时间威风得很。”
“十六岁上,我一次办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对手,这个人是个女人,与欧阳洵很像,不是说长得像,是那种感觉很像,身家清贵,风流倜傥,优雅从容。
她与我争同一担生意,其实她的条件比我能出的条件要好些,只是她书生气重,做事迂腐得很,哪象我从小就在阴谋中长大,随便使些小手段,她就成了手下败将。
我虽做成了生意,却并不开心,当时的我,完完全全地爱上了她。”
“是的,我爱上了她,一心想成为她的夫郎。
她对我也并未完全拒绝,我们享受了一段非常甜蜜时光。”
谢行简说到这里,完全沉浸在了回忆里,青若看着他,觉得他笑得真傻。
“最后,她说她的家庭不允许她的夫郎抛头露面。
如果我想嫁给她,就得放弃一切。
我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只是甜蜜的时候,我总是刻意忽略这个问题。”
谢行简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当时爱她爱得厉害,觉得有了她世上的一切都无所谓。
可讽刺的是,我把一切打点好,想退出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夫时,我无意中听到了她的话。”
“还记得那家酒楼叫太白仙。
我和她分别坐在二楼相临的两个雅座里。
我在凭吊我即将失去的一切自由,憧憬着有她的爱的幸福生活。
这时,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亢奋,完全失了她平素的优雅,她说:‘我怎会喜欢他?!
他那么不守夫道,烟视媚行,哼,早就不知道有过几个女人了呢。
’
另一个声音,应该是她的同伴问出了我的疑惑:‘那你干嘛还要娶他?听说你家都开始准备婚礼了?’
她一声不屑的冷哼:‘这都是他们家族长老们的计策,找个简单的方法把他踢下来,最后就选中了我,嘿,你不知道,我只要答应了这事,咱们城里的所有皮毛生意就都是我的了,反正夫郎可以再娶,到时成了我的人,我还怕他?一个没势力又没钱的男人,长得再漂亮也没用。
’”
谢行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沉默得好像不存在。
青若本着听故事的人应有的责任,轻声问:“后来呢?”
谢行简突然咯咯笑了两声,转过身来,抱住青若,象个孩子一样用头在青若怀里蹭来蹭去:“后来?哪有什么后来。
我谢行简虽然陷入情网,却也不是傻瓜。
当然是拒绝了她的求亲,然后找了个理由把她杀了,让她陪着我的青春一起埋葬吧。
然后就是整顿家族,学会了迂回,学会了一切生意场上的伎俩,成了一个众口称赞的一位掌门人。”
谢行简抬起头,对青若露出一付小狗做对事,要求主人夸奖的表情。
这么大的人还装可爱。
青若很无奈,拍拍他的头,敷衍地说:“好啦,做得对,做得好,你真了不起。”
然后,把谢行简的头拉过来与自己平视,认真地说:“可是,你怎么这么随便就杀人?”
青若做为现代人,观念里还是把人命看得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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