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左手拿着一把剪树枝用的大号剪刀,右手举着话筒,双腿并拢,神态恭敬,心里记挂着浇草地的水阀还没关。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哦不,让吴妈端点粥和牛奶上去,让她吃点再睡。
不不,还是算了,别吵她,让她继续睡吧。”
——阿娇已经住进金屋了。
——大老板很紧张那位。
——俩人昨晚有一番激战,佳人累得都起不了床了。
员工们偷听、提炼以及总结的能力空前到位。
季少杰已经走至办公室门口,回头,诧异地,“你们的办公室和我在一起吗?”
身后众人迅速作鸟兽散。
坐在办公桌后,新来的小秘书为他送上咖啡,小心翼翼地看他喝了一口,没有皱眉或骂人,才安心转身,他叫住她,“帮我在粤满楼打个包,脆梨扇贝、芥末鸡脚筋、酥皮焗蟹膏,杞子桂花甜糕,唔,再让他们炖盏极品官燕,记得一个钟头后送到,不能太早或太迟。”
等她出去了,又打内线给他最力的助手Steven,“帮我物色个最好的粤菜厨子,越快越好。”
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扔进大班椅深处。
——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心情对待过一个人,小心到都不知道该怎样对她才好。
就好像小时候院子里的小朋友送给他的一块糖。
那时,家里人都认为他不应该过早吃糖,爷爷说男孩子就不应该吃太甜的,要不以后吃不了苦,爸爸说吃太甜的会有依赖性,奶奶说小孩子吃过糖之后就再不肯好好吃饭了,妈妈说吃糖会长蛀牙,所以直到五岁多的时候他才从小伙伴手上得到人生第一颗糖。
当时,他学着小伙伴的样子,将整颗糖放进嘴里,甜啊,甜透了心,甜得他都想哭了,后来趁没人注意,他把糖吐出来,揣兜里带回了家,他想把它偷偷放枕头下,每个晚上都能含一会。
后来那颗糖哪里去了?反正他没吃到嘴,也许是化了,也许被家里保姆收走了,他竟都不记得了,但那种忐忑、小心的心情,一直难以忘怀。
可能从小让他能真正上心的东西不多吧。
中午他亲自开了车回去,管家为他宽下外套,汇报说房间还没动静。
他皱了皱眉,将打包的食物递给下人,长腿一迈,“登登登”
几步上楼去,推开客房的门。
空气里还弥漫着他体*液的味道,他嘴角挑起来,不知怎么莫名地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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