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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主子呢?这偌大的一个储秀宫,竟然连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
乾隆怒气冲冲的冷声道。
一路而来,这储秀宫里,除了几个杂役太监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奴才,空旷凄凉的紧,他竟全然不知秀容过得是这般惨淡的日子?!
这些该死的奴才,简直是奴大欺主,全然不把秀容放在眼里!
他舍不得伤害分毫的女人,竟然被这些该死的狗东西如此作践?!
乾隆只觉胸口的怒火快要把他燃烧灼尽,他恨不得将那些个狗东西打入天牢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皇上的话,主子服过药,躺下了。
至于那些伺候的人,”
夏语顿了顿说道,“奴婢不知。”
“不知?好,好啊……”
乾隆怒发冲冠,心口剧烈的起伏着,阴暗的气息瞬间让跪在地上的夏语瑟瑟发抖,一种被死神笼罩的惊悚感油然而生,“高吴庸,去把那些狗东西通通打进大牢,决不能便宜他们!”
“是。”
高吴庸捏着汗,抖着臃肿的身体避难般飞也似的赶紧跑出去办事,完全忘了身为总管太监的他完全不必亲力亲为,可以让自己的心腹小太监去办。
乾隆推开门,几乎是在同时一股浓重的药味迎面而来,他怔怔的望向寝殿内室的纱帐,急切匆忙的步伐慢了下来,似乎不愿意惊扰床上的人儿一般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拉开纱帐,在床边坐下,映入眼帘的是憔悴的脸,惨白惨白。
昔日的芙蓉颜色失去了光泽,精致的五官透出一丝病态的红晕,秀丽的眉因为痛楚而紧紧蹙起,连如花的唇瓣都成了泛黄的红,即便是如此,她依旧美得惊人,只是少了灵动,却多了几许柔弱,反而让人打心底里怜惜。
她瘦了很多……
乾隆心疼的抹平她眉间的褶皱,他无法想象几个月前俏生生的狡黠慵懒如猫,气质娴静高贵的秀容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了如今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重病患者。
早知如此悔当初,如若当初他没有一气之下将秀容禁足,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
他恨她的隐瞒,不过是厌恶不能将她牢牢握在手心里,厌恶他们之间那一道若有似无的沟壑,他总感觉抓不住她,那种似乎只要她愿意就能随时离开他,让他再也找不到的感觉。
也许秀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如此的害怕着,害怕她会离开,那深深被他藏在心底的不安之感,从他意识到自己爱上秀容那一刻起就莫名其妙涌现的不安……
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有时候,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笑靥如花,可是他分明能够清晰的察觉出那笑里的一丝淡淡的冷漠疏离,因为深爱,所以他时刻的想要把握住她,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都不曾令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丝毫的靠近,他怒过也恨过,最后却总是妥协,安慰自己一切只是太过在乎而产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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