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城里看似热闹太平,却处处暗流涌动,有种弦越绷越紧的紧张感。
不过也很合理,换了谁家城池外头驻扎着两方军队,谁都会紧张的。
褚东垣没想到长兴城里是这种情况,特意为她挑了顶好看的帷帽,谁知道顾朝歌却拒绝了。
褚东垣扬了扬眉,没说什么,小泪包跟来的时候他也感到意外。
不过如今看来,她好像是打定主意要适应目前的状况。
思及此,褚东垣笑了笑,轻揉她的脑袋:“我先买下,你想要就戴,不想要师兄就帮你拿着。
一个帷帽而已,带着走不妨事。”
说着他便付了钱,小贩见褚东垣对这姑娘好,又口称“师兄”
,给钱也爽快,不由大胆多嘴两句:“这位军爷,不是张家军的?”
褚东垣数了铜钱递过去,闻言,扬眉一笑:“兄弟,你看着我像那边的人吗?”
“不像,不像,”
小贩双手接了钱过去,嘿嘿笑,“您是红巾军的军爷吧?看着就不一样,正直,气派!”
褚东垣笑了笑,觉得入城一趟打听点张遂铭军队的风气情况,也很划算,于是站在那儿继续赖着:“怎么,张贩子的人讨人嫌?”
他说着说着凑近,声音压低:“嫖妓赌钱,一个不落吧?”
“何止?”
小贩东瞄西瞄一圈,然后也凑近,诉苦一般地压低嗓音说:“白吃白拿不给钱,还说长兴这地方迟早是他们的。
别说酒楼食肆绸缎铺这种地方,就连药铺……”
小贩顿了顿,眼珠滴溜溜一转,努努嘴:“也有人白拿不给钱,良心呢。”
声音降到最后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他明显是看见了他口中提到的那些人,故而说完这句之后不再和褚东垣继续聊,站直身体继续装作认真地做买卖。
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士兵从长街的另一侧走来,那身板看着不像吴地人常有的,很像是张遂铭从鲁地召来的兵。
看衣着和兵器,估摸职位最低的一人也该是个百夫长。
七八个人带着兵器成群走在街上,路人遇见皆是慌忙躲避,看起来很是威风。
他们发现对面的褚东垣投射过来的视线,挑了挑眉,互相看了看,决定都不理褚东垣,熟视无睹地走入一家药铺,佩剑往药柜上一拍:“药呢,熬好了没?”
几人入了药铺,各自都站着,一手扶着腰间佩剑,一副随时要动武的模样。
其中只有一人在药铺前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抱在腹中。
那是他们之中看起来职位最低也最年轻的那个百夫长。
此人双眼通红,气息虚弱。
很显然,这群人上药铺是为了治这个兄弟的病。
不过说话太不客气。
药铺郎中战战兢兢将熬好了又温上的药,双手恭恭敬敬递过去,为首者嗅了嗅,道:“你先喝一口。”
郎中苦着脸喝完,为首者又道:“喝完这副药,我兄弟若还不见好,老子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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