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向下看时,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在一群发色各异的洋人中,那个黑发黑眸的少女是那么的醒目。
她穿着华贵的欧式裙子,站在人群中,黢黑的眼睛时不时的偷瞄一下上面,既好奇又有点惧怕的样子,像只小兔子般可*。
吴克善觉得,他八十年来一直平稳跳动的心,在那一刻几乎快要跳出胸膛。
在下面忙碌的儿子们,没有发现背对的阿玛的异样。
仪式结束后,吴克善立马动用了他手中的暗卫,他要知道那个女孩子叫什么、知道她住在哪里、知道她的一切。
暗卫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查出来了。
原来她叫吴夕颜,是随着父亲来伊斯坦布尔做生意的大清商人,家住在杭州。
吴克善当夜激动地夜不能寐,他在华丽的欧式大床上滚来滚去,脑中全是白天见过的那张脸。
原来她才十三岁,原来她已经熟悉了家族事务。
同时他又很心疼她,家中没有兄长弟弟,作为独女,她只能抛头露面的出来经商。
偏偏江浙一带的人家喜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而且最为鄙视商女。
所以尽管她已经十三岁,家中腰缠万贯,但是迟迟没有人家来说亲。
了解到这些的吴克善,第二日化装成一个普通的汉人老者,去了夕阳家在伊斯坦布尔的商行。
刚一进门,他就觉得这家商行跟别家很不一样,处处透露着一股精致。
架子上摆放着丝绸、陶瓷等欧罗巴人眼中珍奇的物件。
“老人家您坐,想要什么我给您拿。”
夕颜恰好从帘子后面出来,就看到了这样一位老人。
凭借这几年做生意的经验,她能看出这位老者不缺这些东西,不过她很喜欢他身上的那股气质,于是拦住了准备过来的店小二,自己亲自碰了一杯茶招待他。
吴克善此时内心十分激动,若不是有这八十年的阅历,他早就像毛头小子那样不安了。
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场面还是震得住的。
“随便来看看。”
他轻呷了一口茶,“伊斯坦布尔很少能喝道这么地道的毛尖,丫头好手艺。”
夕颜笑了笑,“我家在杭州有茶庄,从小我就跟着阿玛去茶庄,耳濡目染之下,这制茶泡茶的手艺,也学了两成。”
吴克善把台吉的位置传给儿子后,也*上了品茶。
加上清朝建立,他有了这种条件,所以这二三十年,他浸淫在茶道中,几乎喝遍了大清的好茶。
这丫头虽然年纪小,但这份功夫绝对有九成了,说两成是谦虚了。
吴克善把他知道的关于毛尖的说了出来,夕颜也是*茶的人,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掌灯时分,店小二忙着给两人送来一盏灯台,吴克善才意识到,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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