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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陈婠脑海里全部都是一个日期,方才临走时在另一个墓碑上看到的日期!
文昌十三年夏,七月初五。
这个日期犹如醍醐灌顶,将原本还在猜忌的陈婠彻底惊醒,将所有事情都准确的对上。
这个关键的结扣,竟在不经意间悄然打开。
陈婠转头,看着眼前故作低顺的安平,将眼底的冷意深深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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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晚霞映在天边,终于抵达了陈家老宅。
老管家开门时,先是一愣,待看清了三人模样时,一时惊得难以置信,连行礼也忘了。
“刘伯,此行突然,家中还有干净的厢房?”
陈棠开口,先引了妹妹入院。
刘伯边关上门,情绪十分激动,“公子和小姐的房间一直空着,每天都要打扫一遍,没想到,老奴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公子和小姐…老奴该死,是惠妃娘娘和定远将军!”
说着就要跪拜,被陈棠一把扶起,“刘伯,不必多礼,在沧州,您永远是我和婠儿的亲人一般。”
主仆几人一边往正厅走,一面叙旧。
晚饭虽然简单,却是陈婠最喜欢的味道,家乡的味道。
安平布完菜,自然地立在一旁站着,陈婠拉她坐下,“一起吃吧,今日此处没有什么娘娘将军,只有咱们陈家的人。”
“小姐不生奴婢的气了?”
陈婠轻敲了她额头一下,“尽说傻话。”
这一席饭食,用的极是舒心,喜乐融融。
七月初五,正是瑞王宴之前的事情。
难怪当时安平如此积极,想去瑞王宴看看,现下才明白,她是想要入宫。
“再添些青笋,这味道很好。”
陈婠沉下心,最后一次试探。
安平欢喜地去添饭,倒是一旁的陈棠有些讶异,他记得小妹幼时起便最不喜欢吃笋类,今晚怎地突然主动要求?
饭毕,陈婠在自己的闺房中安置,安平下去整理东厢房,她见无人,便将抽屉的最后一层来开。
拿出一盒驱蚊虫的香料,分出一盒留下,另一盒拿去给安平用。
东厢房整理的干净,陈婠过去看时,安平还在擦桌子。
“初夏夜晚蚊虫滋生,老宅尤其多,我在房中找了些香料,给你送来。”
陈婠施施然入内,将香料焚撒进烛台里面,登时香气溢出。
“我回去收拾些旧东西,你赶紧睡吧。”
陈婠并没多留,披着寝衣便关门出去。
安平放下手中活计,满室艾草的香气,看样子,陈婠并不像是有所图谋。
过了一会儿,刚躺下,又传来敲门声。
安平连忙穿上衣服,一开门,就见陈婠披了灰色的披风站在门外,“安平,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奴婢穿好衣服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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