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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没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这间茅屋似乎是专门用来关押人的,外面罩了一层东西,透进来的光有限,昏暗得只能大致看清人的轮廓。
谢宁池不知何时站在了傅挽身后,只差了半步的距离。
她一转身,正好将自个稳稳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傅挽的第一反应是——还好她出门前束了胸。
于是她脸上瞬间闪过的慌乱飞快消逝,扬着笑脸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身后的破木门,抬头向谢宁池邀功,“衣兄,方才那个斧头男可是被我放倒的……”
暴露“金宝”
的身份是不想被当着谢宁池的面揭穿女儿身的无奈,走过来的一路,那斧头男明显呼吸不稳,手都用力地发白了,还是不肯将她交给旁人看管,傅挽就察觉到了他的慎重。
他或许心有忌惮,但权衡之下,不一定会留着她的小命。
毕竟在深山里干掉她,只要扫好尾巴,不一定就会被人发现。
让斧头男更忌惮的,应该是跟在他身侧的谢宁池,一路上,傅挽感觉到的,他不自觉转头去看谢宁池的动作,就不下七八次。
所以刚才在被推进门前,她捏开了藏在身上的药丸,借着站立不稳时的扑腾,成功将那一捏即散的药粉洒向了那个斧头男。
小耳朵给的保命药,让个壮男昏迷三五天都不是问题。
这样一来,他们既深入了光树村的腹地,又避开了小命难保的劫难。
傅挽弥补了自个差点做下的蠢事,得意的小尾巴就又要翘起来了,眼睛里闪亮亮的,就等着谢宁池来夸她。
谁知她邀功的话又被堵在了半路上。
谢宁池越过那半步的距离,伸手抚着她颈上的伤口,低头精准地在满室昏暗里对上了傅挽的眼睛,“疼得厉害吗?”
这伤若是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谢宁池都会觉得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伤口,就算是小皇帝练剑时在自个身上划了口子,他也不准他因着这种小伤口而懈怠。
位置越高,需要忍受的越多。
但看金宝,想到她平日里比姑娘家还娇气,他就觉得这个伤口有些碍眼了。
偏生他不问还好,一问,傅挽就觉得原本不疼的伤口都疼起来了,转动脖子时都感觉分外不自在,还得考虑留不留疤。
只想保持美美的模样过一辈子的傅挽觉得心都为自个疼了,“疼,疼死了。”
她等着谢宁池来安慰两句。
谁知谢宁池听见这话还撂开了手,格外认真地告诉她,“疼就忍着。”
傅挽,“……”
所以,他问那一句的意义,就是表达一下关心?
手有点痒,有些想打人怎么办?
谢宁池丝毫不知两人间友谊的小船在他两句话之间已经翻了无数次了。
他半个身子和傅挽凑近,隔着她去听门外的动静,眉头微微皱起,低下头凑在傅挽耳边低声说话,“门外有六个人守着,其中一个应该是高手。”
因为即使凑到了隔音不好的门边,他听见的呼吸声也是若有似无的。
这话才说完,外面的几人似是起了争执,在高声驳斥,“……三个月前上山是因帮主那友人力荐,说是山上神奇得很,旁人些许都进不来。
可你看,这不是来了一拨之后又一拨,就没个消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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