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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眼乃人身一处大穴,自然敏感得很。
晏回一个激灵,忙捉住她作乱的手,问她怎么了。
“陛下。”
唐宛宛仰着头望着深色的帐顶,寝殿里熄了烛,帐上的百子娃娃都看不清模样了,只剩白馒头似的一团团。
她说话的声音还挺迷茫:“如果有人跟你穿一样的衣裳,你会不会不高兴呀?”
晏回静默一瞬,很是诧异地问:“谁敢跟朕穿一样的衣裳?这是意图谋反啊。”
要真有敢跟他穿一样衣裳的人,那他何止是不高兴,必然是抄家问斩的结果。
“也是。”
唐宛宛抿嘴笑了笑,不说话了,捏着他手指上凸起分明的指节玩。
她既然这么开口了,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晏回想了想,针工局做的衣裳足够她穿五年,可那些衣裳多是有规制的宫装,就算常服也都样式端庄,上头绣着孔雀或是五尾凤凰,不好穿去学馆。
所以宛宛每天出门穿的是她嫁妆里做的那批衣裳,都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量身订作的,但是图样子是死的,撞衣裳的可能不是没有。
“你们学馆有人跟你撞了衣裳?”
晏回在她脑门轻拍一下,还以为她这一晚上就是因这事介怀,不由低声笑了:“明日你换一件就是了,心眼恁得小。”
“才没有。”
唐宛宛轻哼一声,剩下的话没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地想:撞颜色很常见,撞衣裳也不算稀奇,可连着三天都相同这就微妙了。
更何况无心和有心的撞衣裳是不一样的,她能感觉得出来。
唐宛宛有点认死理,用惯的东西舍不得换,日常穿用都得有固定的模式。
她常用的荷包有六只,常穿的衣裳有六件,喜欢的发式便也准备了六样,正好一周一轮换,每天都没有重样的。
而那人来了不过十来天,就把她这个规律给摸清楚了,连着三天,两人的衣裳、发饰都是一样的,便是小小一只荷包也撞了两回。
唐宛宛每天去得早,坐在靠窗的位置,晌午又不跟大家一起用膳,班上亲近的同窗也不多。
旁的女学生可能还没发现这撞衣裳的事,唐宛宛却不会注意不到。
可程盈盈干嘛要跟自己学呢?唐宛宛死活想不明白——难不成是觉得自己穿衣打扮很好看?
次日一大早,絮晚给她梳发已经梳了一半,唐宛宛忽然说:“不要如意髻了,换一个。”
主子难得自己挑个想要的,絮晚自然不敢说什么,心中却有些疑惑。
班上都是未出嫁的姑娘,自家娘娘梳过两回妇人髻,叫人看着总觉得怪,感觉跟她的年纪不符,索性按姑娘的发式梳。
如意髻是自家娘娘先前最喜欢的,每六日的第四日就梳这个。
唐宛宛又把荷包也换了一个,到了学馆率先将程盈盈打量了一遍,发式没撞、荷包不同,可衣裳她没换,这就又撞了。
唐宛宛顿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跟这程姑娘并不是心有灵犀,而是人家确确实实在学她穿衣打扮,连她穿衣打扮的顺序都记住了,弄了一模一样的来。
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唐宛宛总是觉得有点膈应。
昨晚陛下还笑她心眼小,唐宛宛只好努力放宽心。
晌午她从不跟学馆里的姑娘一起用膳,毕竟每天的午膳都是御膳房送出宫来的,这已经是精简过的。
即便如此,四热菜四凉菜一汤一砂煲还是能摆半桌,站着布膳的丫鬟也有四个。
被人看见了难免有显摆之嫌,唐宛宛脸皮薄,每每都是坐在园子里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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