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懂事嘛!”
他拍着林达的背,语调轻快。
“你看,其实这样挺好的,你哥一族之长,就该光光鲜鲜娶个纯血统的族长夫人,传承最纯正的血脉,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希望么?这样最好了。”
林达擦了擦眼泪,恩了声,“……‘挺好的’。”
“那就是了,”
异尘爽快地拍拍他,“不哭了,啊?”
扬了扇子呵呵笑,企图转移话题,“对了,小达达有没有中意的小姑娘?要不要我给介绍一个漂亮姐姐,不是贵族,虽然有一点点凶,对人还是很好的,而且你见过哟。”
摩拳擦掌要把敏敏给推销出去。
林达连忙摇头,“不用。
我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异尘哦了一声,有一点点失望。
敏敏那丫头又凶又懒,以后真要嫁不出去怎么办啊,他忧愁地想,我自己接收么?呃……消化不了!
他光烦心敏敏的事了,没注意到林达说那话时嘴角挂着的一丝苦笑。
异尘不知道。
林达和他一样,也不一样。
他羡慕异尘。
他自生下来就不得不叫哥哥的那个人,只对异尘是特殊的。
特殊到五十年来,绝口不提异尘、不回忆过去,却在每一场最终惊醒的梦里,都只叫那一个名字。
五十年前,他只能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笑,看着他们闹,看着他们越来越亲密无间。
看着异尘说着那些、做着那些、最后再没回头地离开。
五十年后,他也只能默默站在那个人的床边,听着异尘的名字被反复呢喃,然后故作关心地唤醒对方,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没异尘那种勇气。
从以前到现在,他从来不敢、不能去争。
甚至连说都不能。
他羡慕异尘,甚至可以算得上嫉妒,但其实懦弱的他连嫉妒的勇气都没有。
他如此羡慕了异尘五十年。
五十年后才知道,原来,异尘已经不想争了。
他不知是不是仍该羡慕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就能做什么,不想了,真的就能放得下。
五十年前五十年后,他只能一直如此。
他不争,也不奢求,觉得只要能永远守在身边,就是最好的了。
……
也许是之前先服了几日压抑病症的奇茶的缘故,林达好得比袭灭快得多,不多时高烧便退了下来,异尘扶着他出门远远地看了看林残和卫琰,打过招呼,便又扶他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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