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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斯特收敛起笑意:“如果我要喝醉,并不需要借口。”
“啊,很好。”
但他语气冷淡,缺乏热忱,说“很好”
却无法让人信服。
这种口气让惠斯特皱起眉来,但他并没有多说,跟在岳江远身后走出了帐篷。
山里的夜晚出奇的冷,纵然之前喝酒喝得热血沸腾,但只要被这雪山里的迎头风一吹,还是让人觉得所有的知觉都在片刻间消失。
岳江远是早有准备的,羽绒大衣裹得严实,扭开手电筒,指出一条路:“这边走。”
路不长,但是因为顶着风,等真的走到另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帐篷里时惠斯特已经冷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特别是帐篷里又安静,他牙齿打架的声音愈是明显,听得岳江远忍不住笑了,用手电筒在惠斯特身上比划一阵:“你穿成这样还敢上山,我真是服了你了。”
惠斯特看着自己身上的秋衫,和导游临时借给他的最外面的棉外套,搭配起来实在古怪,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这时虽然还是很冷,但总算已经能说出话来:“我说过了,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会在山上过夜。”
岳江远旋开应急灯,帐篷的一角亮起昏黄的灯光来。
惠斯特扫了一圈陈设简单的帐篷,听岳江远说:“这是我的帐篷,你今晚将就睡吧,明天我要下山一趟,可以顺路送你下去。
手电筒我留在睡袋旁边,应急灯的电不多了,尽量少开。”
惠斯特听他说完,才问:“那你睡哪里?”
岳江远愣了一下,接口道:“你说的,我女人缘一向很好。”
他的口气似假还真,说完轻轻笑出声来;惠斯特想了想,推辞道:“如果能借到睡袋,我随便在哪里窝一晚就好……”
说到一半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冰天雪地,又是半夜,哪里去找多余的睡袋。
于是声音渐轻下去,最后归于全然的沉默。
帐篷里光线不足,岳江远的脸大多隐在阴影之中,他看着惠斯特,惠斯特也看着他,但两个人的神情彼此都看不清楚,就这么静了一阵,岳江远接过话来:“没关系,你睡吧。
反正就一个晚上。
你要是冷记得把棉衣加在睡袋上,睡着了,就暖和了。”
他叮嘱得仔细,到最后自己都笑起来,自嘲般说:“我猜你不是第一次露营。”
惠斯特先是道谢,这才说:“的确不是。
但是没在这么冷的地方露营过。”
岳江远本来还想说什么,偏不凑巧应急灯忽然闪了起来;岳江远抱歉似的笑笑:“没电了,看来晚上你只能用手电筒了。
早点睡吧。”
他绕过惠斯特身边,想要去关灯。
但灯已经先一步自己灭了。
骤然降临的黑暗让帐篷再一次陷入寂静中。
喝了酒的两个人呼吸都是深深浅浅的不均匀,声音又隔得近,是一伸手就能够着的距离。
还是岳江远先打破寂静中隐含的僵局:“我真是糊涂了,应该把备用的手电筒先拿出来。”
说完他就凭着习惯去拿留在睡袋旁的手电筒。
但这次他似乎忘记帐篷里不只他一个人,走了没几步,就撞到惠斯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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