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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贴了过来,没有看下方的场景,视线沉静地落在江世安身上,望着他漆黑垂落的发梢。
江世安知道他不方便看,于是扫去一眼。
内室里是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盛着热水,湿痕从水桶旁边一直洇透过去,扑腾得到处都是。
榻上与闻振玉行房事的是一个少年,只听他道:“师父……师兄他们……要回来了……”
“他们回来就回来,你怕什么?”
是闻振玉的声音。
少年气息不定地道:“师父疼爱,我怕师兄们生气……”
闻振玉笑了一声,随手将榻上湿了个边儿的外衣披在少年身上,道:“你师兄们也不过是争夺练功的进益罢了。
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家伙私底下什么坏事不做?去,给你师兄开门。”
他掐算好时辰,算着自己座下的弟子该回来了,便随手推了推少年。
那少年不情不愿地起身,听话地前去开门。
果然那几个俊秀少年正好回来,刚到门口。
几人依言回了话,告诉闻振玉城中发生的事。
闻振玉不在意地点头,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又过了片刻,几个杂役进来将热水换了,他再次洗漱更衣,借着刚行过的媚功打坐修行——
彤城内乱糟糟地搜查起来,唯有分坛这里清净少人。
江世安觉得这时机正好,转头看了道长一眼。
两人心有灵犀,薛简虽然没有那么足的江湖经验,但他寻觅敌方弱点的直觉发作,便以轻功潜入进去。
等到闻振玉脊背生寒,危机感陡然降临时,已有一把剑从后抵住,锋锐的剑芒刺在肌肤上。
闻振玉浑身僵持一瞬,很快气息如常,他垂首笑道:“好大的胆子。
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在彤城里杀了人,不夹着尾巴逃命去,居然反来偷袭。”
薛简不言语,江世安从旁叹道:“命门都落入你的手中还要虚张声势,左道中人时常这样,越是作恶多端,越是怕露怯。”
身后人一言不发。
闻振玉察觉到对方功力不浅,如此超逸的轻功,他自然不敢赌对方是个花架子,只顺着话试探道:“阁下要挟我,却不刺下命门。
一定不是来找我寻仇的,难道是有话要问小生?振玉洗耳恭听。”
他的声音与常人不同,隐隐透出一股缥缈柔和,颇为可亲。
江世安刚要提醒,见道长丝毫不受影响,面色如常,便又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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