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甩开侯羽的手,轮烜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侯羽略微迟疑了一下,忽觉颈侧一凉,冷汗登时如针般刺出皮肤。
侯羽马上轻咳一声,步履坚定的加速走了进去。
过不多时,两人便进入了一间宽大的石室。
石室内用以照明的是一种荒漠特有的莹石。
这东西在荒漠随处可见、价格低廉,只要稍加琢磨便能射出光亮。
唯一的缺憾是莹石的光芒昏黄却极不稳定,长时间使用会对视力造成影响。
不过这间石室内的莹石数量很大,所以尽管光线不甚稳定,整个石室的境况还是能够尽收眼底。
石室用木栏分割成三个半独立的空间,其内凌乱的摆放着一些束缚用的锁具。
左手墙角处有一个一米来高的木笼,笼子是空的,笼外的木桩上却用链条栓着一个赤裸的男人。
那男人很瘦,低垂的头看不清面目,看得清的只有遍身条状的青肿伤痕,有些甚至还流着脓血,看来极为凄惨。
不过既不是黑衣,他人的死活自然不关轮烜的事。
于是略略扫了一眼,轮烜便随同侯羽向内走去。
方走到最内侧也是最大的隔间,便听得那黑瘦汉子一直没有停止的斥骂声。
“……你们不会把他不能控制的地方困起来,只要困紧些不会有什么漏出来。
若是嫌他太松,你们不会两、三个人一起用么?以前还不都是那么用的,现在给我装什么大爷?总之这小子多少也让你们爽过了,现在都给我滚到外面去守着!
……”
黑瘦汉子的斥骂尚未结束,黑衣被魔元索牢牢束缚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轮烜眼前。
只见他浑身无力的委顿于地,肢体在魔元索的压制下不时轻微的抽搐着,显然因动用术力挣扎而吃了不少苦头。
那双曾经装满了清透期待的眼瞳,此刻却浑浊而绝望的盯着石室的顶部,仿佛室内的一切都无法进入他的眼底。
早先被战偶伤到的地方都被包扎了起来,虽然潦草了些,看样子总算没有恶化的迹象。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如果黑衣的身上除了那几条用于包扎的破布外什么也没有,就很难得到轮烜认同了。
况且黑衣身上虽没有落下什么伤痕,但他的脸颊两侧却各泛着一片的青紫。
以轮烜的经验,他当然看得出那样的痕迹不会是殴打所致,而是颌骨关节长时间处于脱臼状态造成的淤青。
轮烜不必问为什么黑衣的颌骨会长时间被卸下,只要看看他口唇边的污浊和血丝便能知道那些盗匪的目的。
说老实话,黑衣这样的境遇在荒漠中长大的轮烜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他甚至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无论沙家兄弟的目的是什么,黑衣的筋骨此刻都是完好的。
可令轮烜意外的是,当他真正看到黑衣眼中的纯净被破坏,冰冷的杀意竟如剧毒的藤蔓,吸食着他凶戾的血液,在他经脉间攀爬缠绕,麻痛顷刻间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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