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则潋便又回去看那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了。
傅承钰关上门,在房门口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脚步。
江则潋在楼上看着,看一身月白衣裳的傅承钰出了客栈大门,像个寻常男子一样跟那些摊主边比划边说话,就有些忍俊不禁。
傅承钰跑了三家铺子,终于买齐了江则潋要的东西。
他怀里捧着袋子,抬头看向二楼,就看见窗口的江则潋撑着下巴朝他笑。
他快步走进了客栈。
江则潋已经在桌边坐好,就等着她的早饭。
拆开油布包,空气里顿时飘起一阵辛辣味。
江则潋闻不到,只觉得那饼卖相不错,伸手去拿,结果被烫了回来。
傅承钰给她拆了另一盒,打开是碗红豆粥:“吃这个,这个是温的。
他们都是在铺子现吃的,我要带回来给你,还多花了几个铜板买了副碗勺。”
江则潋就低头吃了一勺,吃完评价:“太甜了。”
但还是继续吃了下去。
傅承钰没有打断她。
他们都知道,某一天她就会失去味觉。
吃完红豆粥,江则潋就去拿饼。
端着看了半天,她问:“这什么饼啊?”
傅承钰说:“胡饼。
说是口味比较特别,尝个新鲜。”
江则潋就试探着咬了一口,被麻得半天说不出话。
她吐了吐舌头,灌了杯清水下去:“好麻,好辣。
怎么有人要吃这种东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它掰成小块,又塞了一块入口。
她吃得有点痛苦,但吃得很慢,好像每一块都要在嘴里品化了才会咽下去。
傅承钰从桌上拿了把梳子,走到她身后给她梳头。
她的头发散着,很长,很顺。
他指尖挑起那簇泛灰的头发,沉默良久。
江则潋说:“你怎么不动了呀。”
“我没给人梳过头。”
“没关系,你梳吧,我看你能梳成什么样——你有没有再拿一面镜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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