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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雷没好气地说那就凤凰山公墓,那鬼地方没人!
凤凰山公墓‘那鬼地方’果然没人,连看大门的都开了小差,整个山头除了密密麻麻的坟头,就是密密麻麻的墓碑。
老雷带了一束勿忘我,放在了西头最後一座墓碑前,冯陈站在後面,静静地看。
“想什麽呢?最近你老是走神。”
老雷回过头,有点不满地拍了冯陈一巴掌。
“没、没什麽,”
冯陈回过神来,点了根烟,摆在了墓碑前,退後一步敬了个礼,“前辈,在天之灵……好好的啊。”
墓碑下埋著的‘前辈’,是老雷前任的搭档,在一次缉毒行动中不慎暴露,牺牲了,冯陈,就是该任务的继任。
香烟嫋嫋,两个人对著嫋嫋的香烟出神,一直到那支烟慢慢熄灭。
“行了,说话吧,到底什麽事?”
老雷扔过来一支烟,“认识你这几年,从来没见你心事这麽重过,跟变了个人似的。”
“也没什麽……”
,冯陈埋著头蹲在了地上,随手把烟夹在了耳朵後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昨天晚上,东山公园……楚卫也在里头,我怀疑,他……可能、涉嫌、参与、伤害了、一名警察,他现在躲在城西,如果分局那边要人的话……这个是地址。”
说著话,冯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冯陈一直没抬头,就那麽埋著头蹲著,一只手撑著下巴,另一只手捏著纸条直直地伸向前,这姿势很滑稽,有点像罗丹的‘思想者’,更有点像欧阳锋的‘蛤蟆功’。
过了半天,冯陈终於觉得不对劲,不解地抬起头,“拿著啊,怎麽不接?”
老雷抽著烟,把纸条接了过去,看看冯陈,再看看纸条,显得有些疑惑,“昨天晚上,分局那边是有个弟兄受伤了,听说是一刀割破了股动脉,血溅三尺,好在抢救及时,估计问题不大。
不过……这个事情和楚卫也有关系麽?分局那边只说是耗子干的,正在搜呢。”
‘耗子’是东山一带最有名的毒贩子,也是楚卫最经常联系的上家,这是冯陈早就知道的。
“血溅三尺?”
冯陈打了个寒战,想起楚卫那件血迹斑斑的大衣,又打了个寒战。
“嗯,伤的那个是分局出了名的愣头青,单枪匹马地往前追,听说是眼瞅著要逮住了,耗子那家夥也是狗急跳墙玩了命,一刀,噗!
正捅大动脉上,那血飙的,跟喷泉似的……”
老雷连说带比划,说书一般,活灵活现。
原来不是楚卫?冯陈一下就轻松了许多,扶著大腿站起来,把耳朵後面夹著的烟拿下来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再狠狠喷出去,吁……
“那个愣头青!
就这样了还TMD想接著追呢,幸好被人从背後一拳头打晕了,大部队到的时候,那小子腿上也不知道是谁给扎了绷带,还处理得挺专业,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奇怪了,会是谁干的呢?”
老雷狐疑地转转头,对上了冯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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