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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朔拔出金针,喂他吃了药丸,又针灸推拿好一通忙活,近两个时辰后,方虚脱似的跌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小命暂时没问题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苏晗的冷汗早已浸透层层衣衫,面色惨然如雪不过已不似之前那样灰败,气息微弱但并无紊乱之像。
虽然很想回他几句,却积蓄了全身的力量也只能做出一个浅到极点的笑。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想谢谢我。
光说不练假把式,等你好了请我多吃几顿,就甭算谢礼了,权当是压惊!”
白朔歪歪倒倒站起来:“我现在要去好好睡一觉,你也一样,明早再来看你,如果发现你又动歪脑筋想着怎么算计人而拒不听从医嘱的话,休想我再为你保守这个秘密,到时候,别说凌王饶不了你,小悠儿那关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
在外面门廊,白朔碰到了正欲送参汤过来的柳老板。
“苏公子没什么大碍吧?”
“只要不再发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白朔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他现在用不着喝这个,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柳老板没好气地将汤碗塞进他手里:“我当然知道苏公子的情况用不着,这是给你补充体力的,笨蛋!”
白朔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也不嫌烫,三两口便喝了个精光,于是泪流满面……
柳老板忍不住大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心:“你啊,都多少年了,还是这幅猴急样!”
“你不是一样没变?”
“我都变成孩他娘了!
还要怎么变?”
“我说没变就没变。”
白朔定定地看着她眸子里的闪躲:“其实,我有时候真想让落玄也为你弹上一曲,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你的真心?”
柳老板默然片刻,语气冷硬:“一定不会是你想要看到的那样。”
望着她急速离去的背影,白朔掂了掂手中的空碗,涩然一笑:“只要是你的真心,我都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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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轻抚着静卧的男子。
虽是痛极累极,唇边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些天逼着白朔教他金针认穴,便是防着今日。
幸亏之前便因为兴趣而跟其学了不少这方面的技艺,否则,还真的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达到这个程度。
落玄显然与萧烈关系匪浅,萧烈即便没有了证据却并不能彻底打消对他身份的怀疑。
而那日沈棠与其的一番打斗,则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那些要将沈棠作为人质软禁在京中的提议,其实并不是他在丞相府看到的折子,而是亲耳听太子幕僚所言。
之所以骗凌王,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一旦泄漏,当时在场唯一一个还算不上太子心腹的他,便是重点怀疑对象。
皇上下密旨时,其余人等尚不知情。
沈棠忍了那么久,终于挑上了萧烈,说明已经确定要克日离京,也就意味着,由于消息泄露而致使其有了应对之策。
所以,当从胡悠那里得知此事时,他就马上明白,萧烈定然会向太子提议,立即验证他的身份。
而他,也正是等着这个机会,彻底打消太子的顾虑,尽快掌权大理寺。
萧烈和太子对自己的手段有信心,而他则对白朔的医术有信心更对自己的运气有信心。
有的时候,输赢之道,便在于谁敢冒更大的险,谁敢对自己更狠绝一些。
所以这一次,赢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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