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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苦笑:“只可惜,我这位太子皇兄绝非善茬。
仲卿,听你的意思,是确定亏空一事与太子有关?”
“说没关,你信么?怡王本就是给太子办事的,如果没有太子的授意,就凭他那没有主见的性子,怎么可能胆大妄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再说,那么多的银两,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全部都花销在吃喝玩乐上了?王爷接管户部后,想必早已清点帐目,可有什么发现?”
“不怕仲卿笑话,我的确是想清点,然而处处掣肘,时至今日依然全无进展。”
苏晗看上去毫不意外:“如果户部真的是怡王把持,那么他既然倒台,原本仰其鼻息者便当见风转舵,拼命出卖旧主来讨好王爷才是。
眼下这种局面只有一种解释,他们的主子从来就不是怡王。”
凌王徐徐起身:“仲卿的看法与我不谋而合。
但亏空军饷这么大的事,父皇也只是革了怡王一个人的差事,全无继续追究之意,很明显,是要维护太子。”
“因为太子是储君,决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苏晗看着他的背影:“况且,倘若当真追究起来,大梁怕是有一半的官吏都脱不了干系。”
凌王的身子微微一震:“何出此言?”
“太子拿着那些钱要么是为了招兵买马企图谋反,要么就是广施恩惠笼络人心。
造反的风险太大,不逼到绝境谁也不会出此下策。
而人心则很容易收买,不管如何清高,如何廉洁,如何视金钱如粪土,总难免会有点小嗜好。
比如古玩,比如字画,比如玉器,比如刀枪,甚至,女人。
而这些,都是金钱可以买得到的。
太子这么做,一来为了巩固根基扩大势力,二来也是为了一旦事发可以自保。
毕竟,法不责众,皇上即便再如何怒其不争,也不敢轻易动摇到国本。
何况……”
苏晗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嘲讽:“皇上怕是还认为,太子的驭臣之道甚是高明呢!
反正,无论是百姓还是将士,在天子的眼中皆命如草芥。
亏空了军饷如何?民不聊生又如何?怎抵得高高在上的皇权于万一?”
凌王霍然转身:“仲卿失言了!”
苏晗起身一礼:“王爷恕罪,有感而发罢了。”
一直百无聊赖拨弄棋子的白朔这会儿总算有机会插了一句:“你们俩东拉西扯说了那么多,也没说明白今儿个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还说不说啊?不说的话我要去睡觉了,熬夜对皮肤不好,我可不想明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见人。”
苏晗和凌王对视一眼,齐齐一笑。
凌王摇头道:“朝中的状况,你好歹也要了解一些,否则,如何跟你父亲交差?”
白朔无所谓的耸耸肩:“到时候随便糊弄一下也就是了,反正他也不全指望我的消息。”
苏晗轻叹:“久闻白掌门持重缜密,怎的会养出你这样不靠谱的儿子来?”
“这个问题困扰我很多年了。”
白朔眨眨眼:“其实,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从马路边捡来的,不过后来看看我长得跟我爹和我哥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玉树临风俊逸无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还真是不谦虚。”
苏晗再度撩衫坐下:“不过你的厚颜无耻正是我所需要的。”
“……你这话说得我怎么有点碜得慌呢……”
凌王负手而立:“仲卿,可是有什么计较了?”
苏晗端盏啜饮两口:“今日这件事既然与太子无关,那么便应该是晏国所为。
意图借此挑拨定远侯和朝廷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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