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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没有这样做,眼睛从上方冷冷地睨着江砚。
江砚也看着他,漆黑的卧室里,那是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珠,里面盛了一点窗外不知什么灯投进来的凄冷光线,影影绰绰,怒中带着委屈。
陈简把已经到嘴边的“滚开”
咽回去,此情此景,实在没法再说一句绝情的话。
他盯着江砚,感觉自己的喉咙淬了火,呼吸滚烫,一直烧到肺里。
江砚的技巧比第一次时好了太多,完全控制着他,软硬兼施,时不时咬一下,似痛非痛,陈简半边身子都麻了,非常不舒服,却又上瘾似的,再提不起一丝拒绝的力气。
“你喜欢是不是,陈简……”
沙哑的嗓音从身下传来,有形似的,软软地钻进耳朵,又热又麻,陈简插在江砚头发里的手指不自觉加重了力量,那嗓音就变了调,变成一声痛苦的闷哼,被迫将他含得更深。
快感太强烈,陈简终于要忍不住了,他揪紧江砚的发根,想把人拉开,江砚却不配合,可能感觉到他要射了,口手并用,动作更加认真,把他送到一个无法言喻的高度。
陈简觉得自己好像失控了,整个人被电流深深击中,下半身酥麻得几乎失去知觉。
下一秒,他射在江砚嘴里。
“……”
身下的人发出呛咳声,没完全吞下的精液沾在略显红肿的唇上,不见了平常的笑眼,江砚的表情似乎有点悲戚。
陈简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失神地看着他,有那么几秒,心情难以形容。
“高兴吗?”
江砚下床取了润滑剂回来,给自己扩充,一边弄一边问陈简,“舒不舒服,我做的好吗?”
陈简不说话,他自顾自说:“是不是我把你伺候好了,哄得你开心了,你才肯给我一点甜头?陈先生,我这样做你满意吗?”
“……”
江砚的嗓音轻飘飘的,极端的痛苦之下他好像放弃了挣扎,自厌自弃,眼睛却不能离开陈简,一直黏在陈简身上,仿佛那副冰冷的躯壳里有他赖以生存的养分,只一秒看不见,就要死了。
陈简受不住这眼神,没法再沉默下去,可要开口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无时无刻不在动摇,江砚扑过来时,他想像以前一样用力抱住他,江砚微笑时,他想分享他的笑容,揉他的头发,江砚难过时,他想温柔地吻去他的眼泪,安慰他……可就是无论如何迈不出那一步,克服不了自己心里魔症一般的怀疑与猜忌。
这世上总是有人心甘情愿为另一个人牺牲,受点伤也没什么。
陈简不行,不论缘由如何,总之也许他是有点自私的,他喜欢的人一定要爱他,只要存在一丝不被爱的可能,他就绝不肯再付出自己的哪怕一点点真心。
陈简仿佛站在上帝视角,冷眼旁观着理智且病态的自己,不知不觉间钻进了一个死胡同,无论如何走不出来。
而江砚在墙的另一头寻找他,走不进他的世界,百般求索,不得其法。
他们不合适。
尽管身体依然这么亲密。
陈简胸口发闷,江砚跨坐在他身上,主动对准了位置,抬起臀部将再次硬起的性器吞进去。
扩充做得不太好,胀痛感弄得江砚很难受,但是一言不发,全部忍了。
当解决不了一件事的时候,当它不存在、得过且过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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