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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管,仿佛掐死的是那段肮脏不堪的过往———可,手下的男人还在笑,“这是——最没有自信的表现————尘莫————你为他————已经失去的太多——-”
他竟然将刚才他说给他的话还给他!
!
他还在笑,那样狂妄,那样魔媚,这是魔鬼的声音,这是魔鬼的眼睛!
!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尘莫猛然松开了手,狠狠地垂眼望着床上不住啜息的男人,“你到是煞费苦心,煞费苦心——”
“呵呵,”
美丽的男人枕在羽被里,柔顺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脸庞,可依稀仍见那双妖艳却也纯真的眼睛,“这就是我和童满的区别,为了她,我可以放弃所有,所有的所有,他做不到我这样,他永远做不到我这样,——-”
“是的!
是的!
你哥哥千算计万算计,也决计不会算计自己的朋友!
!”
尘莫突然狠狠地抓起他的头发,望着这张美丽的脸庞愤怒地低吼,他依然在笑,笑地更加艳丽,也盯着他,“你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朋友,”
低喃,如此诱惑,尘莫抓着他的发,好好地看着他,这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邪恶,邪恶————尘莫狠狠地甩开他的发,居高临下,睥睨着这张绝世容颜,“你凭什么杀了他,你现在就是个废物,”
却见这个男人咬住自己的一缕发,眼中转换的光华————那其间惊心动魄的媚———尘莫只觉心中狠狠一颤,“我还有这躯身体不是吗,”
135
你知道这是怎样一幅画面!
推开那扇铁门,一股浓重的血腥便扑面而来,恐怕真正的地狱间也没有如此新鲜的腥朽味。
他就那样赤裸着身体仰躺在黑色的被单上,双眼仍然大睁着,尽管颈边动脉血管已经完全破裂,血已差不多流干,整个面庞苍白甚至泛藏青,可眼睛里依然血丝显见,是欲望未褪?还是————将死的那一瞬,痛苦的太难堪,太难以置信?
尘莫慢慢走上前去,就这样怔怔看着床上的尸体,————这是———他的父亲,一个他恨之入骨了整整十五年的男人————他死了。
突然,唇角慢慢展开————他死了。
他死了。
————仿佛一瞬,所有钻黑的毒汁蔓延开来,得到了无法控制的舒解,尘莫此时眼底的释放————如一朵盛开的黑色曼佗罗。
“你是怎样做到的,他警惕性如此高——-”
似赞叹,又似疼惜,尘莫伸出手想去拭去他如缎的黑发上溅染的血滴,却只来得及捉住发尾。
美丽的脸庞尽是不掩饰的冷酷与嘲弄,“一只被色欲糊住了心的猪还有什么警惕性可言,”
冷漠地将脸侧向窗外,任身体浸盈在腥臭的血水中仿佛浑然未觉,手指摩挲着簪子上如血透红的珠玉————尘莫能想象的出,他将这记奢艳血簪毫不犹豫狠狠插进那人动脉时,这张惊世容颜上显现的残戾有多深刻————“现在轮到你交换诚意了吧,”
接过仆人为他递上的暖茶捂在手里,一如优雅的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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