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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以一种绝对的强势霸占了她的创造力,吸食着她的艺术激情。
而卡密尔在不曾听说过罗丹时就已拥有自己的艺术梦想,她不甘心充当缪斯,所以当她发现,罗丹只企图侵蚀她的艺术创造力时,她开始反抗,她试图摆脱那个强悍男人的浓郁阴影,她与他决裂,开始独立创作与生活。
但是这个世界只承认伟大的罗丹,而把卡密尔当做疯子。
即使是欣赏她的艺术才华的评论家,也称之为“一场有违天性的革命”
,视之为不正常。
在她与罗丹的战争中,舆论完全一边倒。
后来,她果真被逼疯了,她毁掉了自己的许多作品,蹲坐在暗影之中,为打碎的作品残片所包围----
多象这幅作品----所以,后来我从惊讶中又释然了,这确实也只有是卡密尔.克洛岱尔的作品,这里面包含着她多少的绝望、愤怒与控诉----
“这是个可怜的女孩儿,在疯人院里度过漫漫30年,直到死亡,亲手毁灭为之融入心血、激情与灵魂的艺术之作,还有比这更疼痛的事情吗,”
Janis也感叹,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自己疼,别人看着也疼---”
我喃喃着,突然,下身一阵阵痛,我咬住了下唇,这种疼不是第一次,可是却比任何一次动静都大!
“和!”
Janis惊觉我的不对劲,慌忙搀住摇摇欲坠的我,可她还算冷静,“是不是快要生了,别紧张,深呼吸!”
她将我慢慢移动到一旁的沙发上,
我照着她说的去做,竟然还能挤出一丝笑容,“我不紧张,就是小家伙急着要--要出来--”
疼痛确实是漫天漫地,充满上我的整个知觉,渐渐渐渐,我觉得自己的思绪都在飘摇了,整个身体都象浸泡进水里,汗湿了个透。
我模模糊糊听见耳旁越来越多人的焦急,还有始终扶着我的Janis的轻声,“我已经通知冯予诺,他正往这边赶来,和,别紧张,医生马上就到---”
“我要在你们家生吗,”
眼睛虽疼地都睁不开了,我还有好心情强笑着问这样的废话,回答我的却是另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很清淡,“不在这儿生,送你去医院来得及吗,”
我迷惑地睁开眼,是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儿,有张异常清秀的脸庞,和他的声音一样干净地仿佛不沾一丝纤尘。
我不认识他,Janis此时已经不在一旁。
可能是见我眼中的迷惑,他又说,“Janis去为你准备房间,马上就过来。”
我听了点点头,又闭上眼,忍着那一波更甚一波的阵痛,心里默念着,小宝贝,别光急顾着自己要出来,也给妈妈一点力量啊!
也许,真有灵犀,阵痛缓解了一些,我舒展开眉头努力又弯开一些唇----
“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有一屋子用毕生心血创作出的作品,临死前,你怎么处理它们,”
那个清淡的声音突然这么问,
我确实心下一愣,同时又觉得蛮搞笑,一个小男孩儿问一个就要生孩子的女人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顺嘴答了出来,“烧掉。”
没有听见那男孩儿的反应,因为冯予诺已经赶了过来,我被极为仔细小心的安排进房间专心生孩子去了。
六月十八日,冯结衣、和渺这对异卵双胞胎出生于巴黎第七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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